是寻常百姓见都见不到的传说中人物。
这迎接阵容,很给面子了。
说实话,德亨有些受宠若惊,这规格,有些超他现在的品级了,要是胤禛亲自来还差不多。
心下奇怪,面上就十分的稳得住,看着李鼎介绍的那个姓汪的中年汉子,笑问道:“我以前听曹寅说过,江宁有一个非常有名望的大族,也姓汪,不知你这个汪,和江宁的那个汪,可有渊源呢?”
众人都笑而不语,汪贤增恭敬道:“鄙人乃是江宁汪氏本家,忝为杭州粮行商总,叩见德公爷。”
德亨笑道:“原来如此。”
江宁的汪氏做了杭州的粮行商总,真有意思。
钱塘江可不是小江,江面上除了这艘楼船和随行护卫的小船,不见其他船只。
德亨奇怪:“杭州乃是漕运之起点,怎的如此寥落?”
这
李鼎道:“贵人到访,我杭州上下老小蓬荜生辉,其他船只有感贵人富贵华仪,不敢冲撞,尽皆避让。”
德亨叹道:“原是我扰了他们。”
李鼎诚惶诚恐道:“贵人何出此言”
德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听他说些冠冕堂皇的吹捧之语,心里并未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以及,李鼎这态度十分的不对。
过于殷勤了。
到了弯角处,有纤夫沉默拉船,让楼船转弯。
德亨静静的看着赤裸上身,身背腕粗麻绳,如老牛一般俯身拉纤的纤夫们,耳朵边琴瑟琵琶雅乐渐渐远去,眼睛里五彩缤纷的绸缎渐渐淡化,他身如升云端,看着脚下沉默的苦难。
“德公爷,德公爷”
德亨回过神来,是李鼎在唤他。
德亨:“什么事?”
李鼎见德亨神思不属的,恐是累了,就道:“已经到岸了,请您移步,随奴才去歇息。”
德亨一看,果然,楼船已经停下来了,众人都在看着他,等他行动。
德亨在李鼎的指引下下船,在码头登岸,沿着栈桥向前走,前面岸上是轿子。
上轿前,德亨眼尖的发现,堤岸青石根下似有米粒,德亨住脚,走过去,蹲身,手指头一一捏起,在掌心攒了一小把,查看,果然是米粒。
粒长饱满,是暹罗国米。
李鼎在德亨住脚,并寻着视线朝青石堤岸看去,发现米粒之后,就面色一变,等见德亨抬脚向那里走,本能要伸手开口阻止,却是有一把半开窍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陶牛牛。
芳冰跟上德亨护卫,陶牛牛面向李鼎和李鼎身后所有官员士绅,眼带警告。
他出刀,可不会顾忌你是什么样的身份。
德亨抛了抛手心里这已经发潮发软沾了泥泞的二三十粒暹罗国米,转过身来,看到对峙之景,不由笑道:“牛牛,不可无礼。”
陶牛牛冷哼一声,退后两步,站到了德亨身侧,只是,刀仍旧是保持半出鞘状态。
德亨向李鼎送了送手心里的米,如话家常一般问道:“这是粮运码头吗?”
李鼎打叠起笑脸,道:“这是客、货两用的码头,白天走客,夜晚行货,两不耽误。这些米粒,恐怕是搬运时,粮袋有破损,洒落的,德公爷真乃火眼金睛,这都被您看到了。”
德亨啧啧称道:“杭州真乃鱼米天堂,这样饱满的米,别说是洒落在青石板上了,就是洒落在泥水里,恐也会被人珍惜的捡拾起来,吞入腹中。不像这些,洒落在地,任由霉烂,无人问津。”
李鼎脸上皮肉跳了跳,打哈哈道:“许是夜里天黑,洒扫的没看见,给扫到夹缝中,遗漏了。”
德亨点头:“想来也是如此,可惜了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