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的头一天就想着,等奴才走了,他也未必能走,是以日常就全仰赖他,谁知道唉,谁知道,他竟是先一步比奴才走了呢。”
德亨忙纠正道:“是迁任,迁任吏部尚书,人没走,就在隔壁呢哈哈。”
这听你“走”来“走”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徐潮驾鹤西归了呢。
希福纳也笑了,嗐声道:“您瞧我,给忙糊涂了,唉,多事之秋,还是要小心谨慎呢,干吧。”
又问德亨:“皇上可有吩咐?”
德亨:“没,就让送来,都在这里了,您点点。”
要是以前,希福纳定看都不看就说“定是没错的”,然后去请德亨品茗赏字画,这才是他这个满尚书的日常工作,现在嘛,徐潮走了,总督衙门的纵火案子才过,户部上下皮子都紧实着呢,他这个满尚书也得谨慎着些,一应都弄清楚了才行。
点过折子数量,又一一打开看了内容,见并无遗漏之处,才跟德亨做了交接。
希福纳请德亨喝茶,德亨以还要去隔壁吏部,婉拒了。
一说隔壁吏部,希福纳又是一阵唏嘘,将德亨送出户部大门,看着他进了一步之遥的吏部的大门,才转身回了自家衙门。
吏部这边,满尚书马尔汉和汉尚书徐潮都在,徐潮站在吏部衙门里并无违和感,毕竟他在隔壁干了好几年,一墙之隔的吏部并不陌生。
德亨先给徐潮贺喜,吏部可是六部之首,从户部迁到吏部,谁都不能说徐潮失宠了。
徐潮笑呵呵的,与德亨一同贺喜,贺他做了御前侍卫,成了皇帝的宠臣。
马尔汉人老成精,看出德亨和徐潮之间微妙的关系,趁着有部员来回禀事情,留下徐潮招呼德亨,自己忙去了。
看着马尔汉背影离开,德亨与徐潮道:“马尚书和希尚书性子还真不一样。”
同样是满尚书,马尔汉就是真的一部之首,事事过问,事事拿主意,事事裁决。而希福纳,就是个人形图章,以前徐潮在的时候,只要是徐潮点头的,他都没意见。
这样看来,徐潮在吏部,可不比在户部自在啊。
徐潮笑道:“人的脾性不一样,处事手段自是不一样的。”
德亨看他笑呵呵一副乐天知命的样子,不由凑到他耳边,好奇问道:“您就没有一点意难平?”
徐潮:“什么难平?老夫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又何来意难平?”
德亨惊讶了:“我之前看你心系天下心系朝廷的样子,还以为你离了户部,报复不得施展,会心下郁结难解呢。”
徐潮捋了捋胡须,问道:“那您知道,为何吏部会排头部,被称为六部之首吗?”
德亨:“因为吏部负责简拔、考核天下官员,为朝政首要之职,担负重责,是以又被称为天官。”
徐潮点头,又自嘲道:“凭老夫一人能成什么事儿,若是能为朝廷多选拔几位良才,老夫此生无憾矣。”
德亨:
好吧,老头子志向向来高远又坚定,倒是他想多了。
从吏部离开,德亨又去了礼部,礼部汉尚书李振裕打开折子看了一眼,对部员道:“皇上圈定了十公主的封号,是为‘敦恪’两字,公主宝印和金册该准备起来了”
德亨出了礼部的大门,看天色还早,抬脚就去了礼部后面的太医院。
没见到赵香艾,他遇到了当阿浑。
当阿浑回京之后就补了钦天监的差事,钦天监算是个清水衙门,但当阿浑喜气洋洋的,整个人看着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要当阿浑自己说,他都马上奔四的人了,军队这口饭已经吃不动了,钦天监是清水衙门,但养老也足够了。
有多大本事端多大的碗,他就一普通旗人,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