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花!想怎么办,你自己去跟礼部商量。”
内帑是皇帝是私库,不归户部来管。皇帝这回是真像民间的父亲嫁女儿一样,自掏腰包大办特办了。
祁无忧佯装兴高采烈地样子,跪下谢了恩,站起来又听皇帝说到:“建仪,成了婚就是大人了,别成天就知道跟丹华攀比。把你的争强好胜用到别处去。”
“父皇——”祁无忧嘴上不依,但却腹诽皇帝还不是一样总跟成王较劲。她压过成王的女儿一头,反而正中皇帝的下怀呢,“那您倒是给儿臣一个地方用啊。”
“好啊,你这鬼丫头!”皇帝哼笑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我!等你婚后开了府便找个差事吧,自己先回去想想。”
祁无忧又跪了下去,声音总算有些真正的高兴:“谢父皇!”
“建仪,你要知道,父皇对你有很深的期望。丹华呢?她能做什么?
“她如今的名声就是再贤德再好听,那也只是为了嫁人用的,日后最多当个体面的国夫人,但不也就此而已了吗?难道还能指望她爹?
“老二家里那么多儿子,何曾真正把她当成眼珠子。为了拉拢李脩,老二还要把她嫁给李脩那败家子哩。”
“父皇说的是。”
皇帝“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所以建仪,你跟她不一样。天底下那么多女子,只有你不一样。父皇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指望着你去做,也非你不可。
“你的身上流着我的血,不是那些扭捏装腔的燕雀。去抢夺!去杀伐!去征服!让他们在你的脚下匍匐!你也好斗,不服输,这点让父皇很欣慰。
“父皇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父皇期望的样子,变得越来越像我。”
皇帝今年才五十几岁,声音浑厚而洪亮。祁无忧不知怎么听得震耳欲聋,心仿佛肿胀得快要炸裂开来,持续灼烧着胸腔。
如果说她之前都是装的,此刻泛红的鼻头和眼眶却全然不是作假。皇帝几乎不会对她说这些肯定她的话。她也怕自己跟祁兰璧一样,只是负责联姻的工具;她怕皇父宁可立成王当储君,甚至过继他的儿子,也不肯把江山传给她。
但他终于说了,她不一样。
她不一样。
祁无忧哽咽道:“是,父皇。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父亲是这般说,但到了母亲那里,又是另一番态度。
行至鸣鸾宫,祁无忧垂眉顺目地入殿行礼。
“女儿来给母亲请安。”
张贵妃问道:“见到夏鹤了。满意吗?”
祁无忧想起方才的事,憋住一口气,不喜不怒地答道:“长相确实不俗,配当帝婿。就是不知道学识品性如何。”
“现在可不是挑挑拣拣的时候。”张贵妃听出了她的挑剔,“夏鹤的容貌在美男子中已经极为出众,比之晏青也是只赢不输。”
知女莫若母,张贵妃如何不知祁无忧心有所属,特意点她。
祁无忧听见晏青的名字,心里狠狠别扭了一下,忍着没有张口反驳。
张贵妃又道:“我与你父皇都召见过他了,他的谈吐也十分得体,不是徒有其表的男人。夏鹤这么多年没进过京,的确让咱们有些顾虑。不过夏家还没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在驸马身上耍花招,夏鹤若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和你父皇的密探必能查个水落石出。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可见品性不差。你便安心待嫁吧。”
祁无忧应了声是。
她没有新娘子羞怯雀跃的样子,张贵妃便娓娓多说了几句:“派出去的密探说夏鹤是个洁身自好的,玉娥回来也说他欠缺房中经验。但不论怎么说,他是在军营那种腌臜地方长大的,即使有过什么也不稀奇,说不定在玉娥面前也是装的——夏家恨不得送出个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