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认定他就是驸马了。可她也因此唾弃自己,怎么能因为惊鸿一瞥的美色,就心安理得地接纳屈辱的联姻,难怪连祁兰璧都认为她是肤浅的女人。
“他抵京半月,一次都没求见过我,就连今日也是父皇召见,他才进宫的。”祁无忧一路上都在发泄不满:“结果他倒好,自己跑去见了丹华?!”
“他到底是谁的驸马?!”
自己的未婚夫婿不来相见,反倒去见了别的女子。自己要见他,还得偷偷摸摸的,不似别人那样光明正大。简直岂有此理。
照水劝道:“殿下莫气。说不定夏将军是有什么苦衷,才没来见您呢?”
“他能有什么苦衷。他但凡递个牌子,就是为了父皇、就是顾及夏家,我还能不见他不成?!”
祁无忧只道:这样的婚事,又有几个人心甘情愿。夏鹤多半也跟她一样,只是骑虎难下,身不由己。
只要是有些许志气的男人,都不想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嘴上再不愿意承认,内心也骗不了人。
男人这个时候都想着建功立业,而不是被皇权威逼着尚主。
夏鹤定然也不愿意在大好年华放弃金戈铁马。他一看便是人中龙凤,若说他对入赘天家有什么不满,也不令人意外。他不想来见她,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可是尚没成婚,驸马就已经如此不向着自己,婚后怕是也圆满不了。
祁无忧气急,也委屈极了。她郁愤不平地走在宫道上,哪里想得到夏鹤迟迟没来见她,只是晏青在从中作梗。
不远处的奉先殿外,仍是一派平静秀美的山光水色,万顷烟波。
夏鹤还坐在原处,问:“公主还是不愿相见?”
“公主殿下近日心情郁怅,所以让我代为与夏将军一晤。”
斗霜匆匆赶回来,身手敏捷地藏匿于竹帘之后。她武功极好,从头至尾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屏住呼吸,仔细探听,一下子窥见殿中充满了刀光剑影。
“我虽帮家父练过几天兵,但也是一介布衣,担不起这声称呼。”夏鹤看向晏青,道:“既然晏学士与我同岁,不妨直呼姓名。”
晏青无动于衷,态度疏离,“我已上书陛下请封阁下为明威将军,想必旨意已经到了国公府了。”
夏鹤闻言,也不领情。他不同他温良恭俭,直接你来我去:“这半月来让你劳心了。”
所谓的明威将军只是名头好听的散官,官阶四品,并无任何职权。天家到底觉得他一个白丁,配不上金枝玉叶,婚前仍需镀层金身。
只是晏青一个翰林学士,清要贵重,却为公主出降鞍前马后,好似祁氏家臣,怎么看都耐人寻味。
晏青颔首,“建仪殿下不是普通的金枝玉叶,而我为人臣者为君分忧,都是该做的罢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鹤漫不经心的一问,倒致使晏青拿正眼看了看他。
他直接用“她”来代称祁无忧,他却称她“建仪殿下”,亲疏远近竟一下子显现出来了。
夏鹤可以名正言顺地喊他将来的妻子,无论随意或是亲昵,都随他高兴。
他们终是夫妻,早晚而已。
晏青按下不表,不咸不淡地回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我不便妄评。”
“我虽然没见过她,也知道一个人不论是什么性子,突然要跟素昧平生的人成婚,都很难欣然接受。但堂堂一国公主既然亲口应下这婚事,就断不会出尔反尔,次次推三阻四,误人误己。”
夏鹤说着,清凌的目光直视晏青,“除非有人处心积虑,不想看到天家与夏氏缔结姻缘,故意阻挠。”
他入京许久,圣旨却依然未下。今日入宫之前,晏青更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