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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89098 字 2天前

手就一直在膝上搁置着,没有顺水推舟地抱她。

“父亲与他来往过密,或许多年前就被他看出端倪也未必。”

夏鹤声音低沉,缓缓说完了他看到的和猜想。祁无忧点点头,推断了个七七八八。

“这样看来,他简直是故意帮你去平乱的。”

现在说来有些事后诸葛。不过夏鹤当时就明白,他不宜招摇,着急崭露头角。但兵临城下,他来不及跟祁无忧商量。他突然大绽光彩,更违背了夏元洲的意愿。夏鹤出兵前,做好了被夏元洲惩处的准备,只是他现在自顾不暇了而已。

夏鹤久不出声,祁无忧捏紧了袖子,才知道他有这些难处。

“兵乱总是要平的。”夏鹤说,“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

“你答应我的办到了,我答应你的自是也得办到。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不用拐着弯来试探我。”

祁无忧说话时没看夏鹤。

她顺着新婚时的记忆,想到当初揶揄夏鹤庸庸碌碌,没没无闻。可笑她那时有眼无珠,还沾沾自喜,认定他是个草包,要他跟夏鸢学这学那。

夏鸢过去那些令她敬服不已的战绩,现在看来也有许多是夏鹤的功劳。她在夏鹤面前夸夸其谈时,该是多么班门弄斧,愚蠢可笑。如果她是夏鹤,也一定会在心里嘲笑她的。难怪他那时总不接她的腔。

祁无忧明知认错人这点不能怪她愚钝,但她干坐着,还是难堪极了,连余光也不愿瞥夏鹤一下。

他去云州这一趟,立了功不假,但远不够将功折罪。他父兄为国捐躯,自己也要马上因为身世暴露家破人亡。

虽然夏家这样的家不要也罢,可祁无忧也知道,这是夏鹤把自己变成一个杀人工具才换来的家。站在他的立场上,她不能让他说背弃就背弃。夏鹤为完成她交代的难题,几乎一无所有了,她要怎样才能承他这样大一个情呢。

夏鹤一番表白被曲解成了交易。他维系着风度和自尊,轻描淡写,说他没有那么多弦外之音:

“你没必要为难。我心甘情愿的。”

祁无忧抬头,动容了一瞬,很快又被迟疑覆没。

夏鹤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种好事,莫非又是他的什么谋算。

即使是他们夫妻二人之间,他对她好,也一定是因为有所求,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所以她要权衡利弊、得失,跟他一码一码地算明白。

夏鹤从前理解她的不易,冠冕堂皇地陪她玩约法三章的把戏。但他现在忍无可忍了。夏鹤欲发作,但又觉得祁无忧没有想错。

他对她好,绝非什么都不图。

他企求她的心,等待被她另眼相看,而她的那些男人只是多余的陪衬。

“建仪,你还在防我什么?”夏鹤的俊容不无愠色,“连我的出身你也知道了。我对你已经毫无隐瞒。”

“毫无隐瞒?”

祁无忧反问一声,也来了火气。

“你不提倒罢了,毕竟我不想追究那么多。”她站起身,盛气凌人,“可你在这里跟我大言不惭,我就非问问你不可了:你回来以后,为何从不向我解释你是如何骗取了徐昭德的信任?如果不是我另派了英朗同去,岂不是这辈子都要被你蒙在鼓里?!”

说着,祁无忧将夏鹤认贼作父、金屋藏娇的证据甩在了他面前。她知道英朗跟夏鹤情同兄弟,若非夏鹤真的做了这些事,他又哪来的这些证据。

夏鹤坐着,徒然被“英朗”两个字刺激,望向祁无忧的眼神平静得骇人。

“你宁可信他,也不愿信我?”他像在自说自话,“我以为你恨他。”

“我信证据!”祁无忧努力地展现着她的理智,但她又道:“只要你拿得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