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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84106 字 3天前

否姓祁又有何干系。

年仅十八岁的少女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未来几十年,这个念头都会扎根她的体内,和她一起野蛮生长。

祁无忧也决定不再寻求真相。

因为她也可以成为她想成为的任何人。她的母亲、父亲,甚至皇权、上天,说了都不算。

小朝会散后,祁无忧又特意留下,只道成王府出了这么多丑事,兄弟阋墙,须得宗人府介入,以正视听。

祁氏兄弟进了宗人府,名声定不好听,想出来更不容易。祁天成早想整肃成王府,对这个提议很以为然。

祁无忧又道:“祁玉堂的官职撤了,但武平那边出缺,儿臣想着是不是能让梁飞燕来顶一顶。”

“梁飞燕?她不是孀居多年,一心一意地当着晏家的媳妇?”

“她是晏家的媳妇,也还姓梁不是。当年的‘梁’的名号比‘夏’还要响呢。况且梁飞燕领兵作战的才能不输夏元容,朝廷要练木兰军,也只有她能带出一支青胜于蓝的雄师。”祁无忧胸有成竹:“儿臣定是确信她会出山,才会向父皇提议。”

说完,又细细陈说了梁飞燕做将帅的利处,后浪又如何推动前浪。不过要说服皇帝,后者才是重点。

祁天成点了点头,很是被她说动。

“你去安排吧。”

祁无忧应下,这次却不再跟梁飞燕讲情面,更不再以朋友的口吻请她帮忙,而是上人的身份威逼着她答应下来。

梁飞燕走马上任,李定安为了避嫌,也得从武平退出来,相当于跟她置换了一下。表面上看,祁无忧的羽翼并未扩大,连皇帝也没瞧出她的私心,无非是瞎折腾一下。

但祁无忧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在为她近日的表现深感忧虑。尽管她因鸣鸾宫失势备受打击,向枕边人寻求安慰无可厚非,但她每日跟驸马腻在一起,行事作风愈发不可捉摸,心思都跑到了无关紧要的事上面,甚至因此对权力懈怠不已。于是众人都心知肚明:她已经不能再放任自己了。

无论晏青还是公主府的宫人们都开始相信,祁无忧最近的变化一定与陷入情爱脱不了干系。对她而言,这是不容谅解的过错。

她必须停止对夏鹤的偏爱。

漱冰早已和晏青商议好,如果祁无忧松口,不再倚赖驸马,她便寄一个不带锁的匣子。反之,则送一个上锁的匣子来。

公孙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指着面前锁死的木匣品评:“虽说事与愿违,但我也很好奇,阁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想将他们拆散,他们反倒如胶似漆。”

他近日因《长安尘》得到了祁无忧的赏识,隔三差五都有机会跟她见上一见。即将飞上枝头了,对晏青说话也渐渐随意起来。

晏青并不在意公孙的态度,但也不作答。木匣被他丢进泥炉,溅起了纷飞的火星。他走到窗前,望着灰蒙蒙的南山伫立了许久,才平复下来,说:“她一定是动心了。”否则不会得知了夏鹤的身世,还无动于衷。

只有真爱才无法被拆散。

只有真心爱着一个人,才不会计较他的出身。

……

他的出身。

晏青再度忆起他的心魔,指节几乎攥碎。

公孙蟾坐在后面,看不见他的表情,口吻仍很轻快:“现在断言还为时尚早。没经过岁月洗练的感情,岂能叫真心呢。若公主殿下的爱能来得这么迅猛,那也很容易稍纵即逝。”

他顺手从纸墨盒里抽出一张笺,“他们不过相识短短数月,有什么情,什么爱,都薄得像纸,”他轻巧一撕,纸就分成两半,“既然公主殿下是个固执己见的性子,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那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让她亲眼抓驸马个现行,比什么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