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忧瞪起眼:“他不肯,我也不舍得!满意了吗?!”
若不在乎世人眼光,她成婚后也可以和晏青暗度陈仓,哪有驸马置喙的余地。但他们皆为对方的名声、前途着想,自己又十分骄傲,各退了一步,所以永远走不到一起。
虽说此情可待成追忆,现下提起,也不免黯然。
夏鹤不肯就此了结,又逼近几寸:“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好,能让你如此不舍?”
“都说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祁无忧用力推他,反倒被按回榻上。男人在意起来,有的是精力无事生非,不依不饶。一推一搡,她也来了劲,被压着还盛气凌人。
“他有什么好?他哪里都好!”
“他比你有才学,比你温柔,比你有风度,身边还没有莺莺燕燕!”
祁无忧有理有据,不知是煞费苦心为晏青说话,还是千方百计惹夏鹤生气。
夏鹤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比我有才学?但教你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我温柔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喜欢叫我用力。”
“他比我有风度,或许只是因为他不在意。”
“他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夏鹤压下来,有心试探:“是不是因为不行。”
祁无忧一颗心忽高忽低,骤冷骤热。时而陷入单相思的黯然,时而被卷进鱼水缱绻的狂狼。
少女的神思飘忽不定,无力地揪着夫郎最后一句话反驳:“你别胡说,他只是没有那种心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粗俗下流?!”
……
没良心。
即使得知祁无忧和晏青并未有过夫妻之实,这时也愉悦不起来了。
夏鹤俯视着她,凛若冰霜,不可侵犯。盛怒中的俊容绷得紧紧的,却显得线条愈发优越,明珠美玉,即使满脸怒色也不可憎。俊极无俦的脸平生第一次跟“粗俗下流”产生牵连。
成婚数月,他只碰过她两次,从来没有过勉强,总是她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有哪个刚开荤的男人能这么疼她。
祁无忧不以为然。
虽然他们只有可怜的两回,但每次都贪欢整晚。看似绝俗的男人在那种时候却是应求尽求,贪得无厌,不是下流是什么。
夏鹤扯起她的衣裙,言传身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归根结底,就是男人费尽心思和你睡觉。”他沿用她的措辞,直接撕破了她对圣贤的幻想,“若没有‘那种心思’,他拿什么来填补对你的爱慕和望而不得的痛苦。”
“……你在胡说什么?”
祁无忧又想骂他瞎说,但心思一转,举一反三,不禁拿前朝的剑斩起本朝的官:夏鹤之前从不主动,莫非也只是因为心无爱慕。
这样一想,他这话便生出些许道理。
祁无忧呆呆地躺着,忽见青年昳丽的脸低下来,若即若离地蹭她。
夏鹤默认了他的粗俗,冰池似的双目却溢出细腻的霜辉。
“至于我……我是一介武夫,不会跟你之乎者也。”
说着,他在祁无忧的耳畔吐出一串露骨的挑逗,除了动词,只有动词,毫不收敛自己的下流。不经任何修饰的粗话即是最单纯的欲望,勾得她呼吸紧促,面红耳赤。
祁无忧连指缝都痒得难受。
可是她记仇。
新婚那会儿夏鹤的清高样还历历在目,每回都是她提出圆房,又是他推三阻四。总不能他开始主动,就等于两厢情愿了。必须让他吃吃苦头。
她屈膝顶起夏鹤的身体,倨傲地扬起下巴:“等等。从今天开始,你要说‘公主殿下,求您赏臣一夜春宵’,我才会考虑和你睡觉。”
公主殿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