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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78160 字 4天前

恨一个人,应该巴不得与他无论生死都不复相见。祁无忧还愿意跟夏鹤拉拉扯扯,就说明情未断了,都是小吵小闹。

等祁无忧哭声停了,郁郁寡欢地睡过去,暂替斗霜的琪华便到外面来,跟其他两个窃窃私语:“濯雪姐姐会不会是去把殿下可能有喜的事告诉驸马了。还是她机灵。这下驸马知道了,还不得心花怒放,赶紧回来哄殿下。”

漱冰道:“哪有这么容易。她敢告诉驸马,只怕殿下饶不了她。你也是,别多嘴。”

琪华讷讷“哦”了一声,还是羡慕濯雪那马上到手的赏赐。

另一边,濯雪已经胸有成竹。

夏鹤离开祁无忧的闺苑后又出了门,她就耐心地在门上等着。一直到天将破晓,夏鹤才从外面回来。

濯雪亲自提着灯迎上前,嗅到了夜晚空气中辛冽的酒香,“驸马,今后可能要委屈您搬去无名苑了。不过那边都安排好了,您直接过去便可。”

夏鹤并无醉态,脸色还一如走时清冷。他并不意外,点点头抬腿朝无名苑去了。

无名苑和祁无忧的住处隔着整整一个庭院,从大门走过去要小半刻。濯雪为夏鹤领着路,仍能闻见一股酒气,确信他出去喝了酒。

她问:“您就不问问殿下现在好不好?”

比起晏青,夏鹤在这方面就是愚钝的木头。连濯雪都要惋惜:如玉的人并不总似外表灵光。

晏青看着冰清玉洁,但到底是奸相的儿子,人情世故一点都没落下。尤其是往外拿钱的事,从不手软。换了他,这会儿早该跟她旁敲侧击了。

反之夏鹤,看似有些城府,能屈能伸,入赘天家以色侍人都能做得,但其实生性刚直,不及晏青圆滑。

不,应该说晏青从一开始就不会亲自把纪泽芝带来,而是每一步都做得天衣无缝,等祁无忧自己去发现,仿佛人不是他安排的一样。

夏鹤看似用了心机手腕,好像想在祁无忧身边安插眼线,但他根本不怕她知道,也没想过瞒着她。

从一开始就是坦诚相见,谈何心机。

风声缥缈,廊灯浮动。夏鹤沉闷了片刻,不答反问:“濯雪姑娘知道前因后果?”

“殿下没说,但我斗胆猜测,与您前日带来的纪大夫有关。”

夏鹤摇了摇头。

“不是吗?”濯雪讶然:“我知道,您要给殿下举荐人选,自然得举荐一个品性好的医官。而这品性好不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出来的,还是熟识之人放心。可是呢,殿下身边还是有个女医官才妥帖,所以您又举荐了一个女子。驸马的思虑固然周全,可这办法总有更好的不是。”

她暗示夏鹤能学学晏青,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些,但夏鹤却道:

“我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桩算计。如果就这样算计下去,那么将来几十年里,夫妻之间除了算计,便再不会有别的。”

濯雪叹息一声,暗道的确是个两难的窘境。

晏青跟祁无忧两小无猜,他做什么都不会遭到猜疑;夏鹤却从一开始就是政治的棋子,每行一步都带着动机。这起手的牌就不一样,各自使一样的手段,结果的确就未必相同。

濯雪也解不了这题,只能继续劝道,“但是横看竖看,您都是带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女子来见殿下。瓜田李下,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会嘀咕的。让殿下误会了这回,您还真不冤。”

夏鹤却不以为然:“如果她真是因为吃醋才闹,事情反而好办。”

濯雪停下脚步,回身看去:“我倒以为,现在也不难办。”

“此话怎说。”

“驸马还不清楚殿下的脾气吗?口不对心。更何况是气头上说的话,不能当真的。”

夏鹤无动于衷。

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