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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57359 字 4天前

?”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他照顾什么。”祁无忧对他的贤良不以为然,“驸马大小是个勋官,也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不是面首,不是只供我取乐的玩意儿。我招揽那么多府僚,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只待在后院里不是屈才吗。”

她对夏鹤愈发刮目相看,也就更想探究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领,渴求尝到如鱼得水的滋味。而且,她也不喜欢无所事事的男人。身为她的驸马,夏鹤应该处处与她匹配。

祁无忧如鱼得水,晏青却如涸辙之鱼光彩黯淡,通身不畅。

他与祁无忧面对着面推心置腹,心中却已恍惚意识到,她身边的位置已经不再由自己独占。他忽然留意到她高高绾起的翠髻,总算记起她近日平添的妩媚从何而来。

她成婚了。

秉烛夜话时的月光和萤火,午后的姹紫嫣红,雨天玉阶前的一点一滴,都只是年少时绮丽的梦境而已了。

少女已经长成,另外有了陪她西窗剪烛、烹雪煮茶的枕边人。

晏青枯坐着,兀自与心魔对抗。

祁无忧又说:“当然了,现在想用他并不容易。父皇那一关就很难过。”

这时提到皇帝,晏青蒙在脑中的尘雾才顿然散开,双眼也渐渐清明。

他在心魔面前败下阵来,讲话反而更有条理:

“陛下若不准许,一定有他的道理。若驸马确实卓尔不凡,超群出众,想必心思也一样缜密,才与他的智谋相匹。”

祁无忧心思一转,本就有几分怀疑夏家使美人计,这下迟疑地点点头。

晏青便接着说:“我担心他韬光养晦这么久,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待他慢慢展露才华,引得你欣赏有加,再利用你得到他想要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想要什么?”祁无忧的脸色不再轻松,“高官厚禄?还是权势地位?我瞧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晏青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如何令你放下戒心,觉得他与众不同?”

这话一语中的。

祁无忧沉下了脸,双手握紧了扶手,才忍住没有即刻冲回府里。

晏青说的不差。正因为夏鹤有几分特别,她才对他另眼相待,渐渐高看起来。

新婚时,夏鹤不卑不亢,对她淡而不厌,既不殷勤谄媚,也未冷眼以对,进退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时日一长,他开始主动排忧解难,此时再与她形影相随、打情骂俏,一点也不刻意,更不讨嫌。

数月来循序渐进,都有迹可循。

若夏鹤有此心机手腕,别说对她亲口承认,只怕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暴露出来。

晏青见她失神,知道自己说中了,又道:“正如刚才所言,驸马藏拙可能是夏元洲有意为之。或许夏家想留一张底牌苟延残喘,但驸马也有可能阳奉阴违,私自孔雀开屏,为自己谋求出路。定国公府的爵位和光耀都在夏鸢一人身上,同为嫡子,驸马不愿意屈于人下,难以甘心也是人之常情。”

“夏家偏心我是知道的。”祁无忧在国公府的所见所闻令她没有深思,便很快相信了晏青的话,“但他若真在本家受了委屈,说给我听,难道我不愿意帮自己的夫君吗。为什么要对我使这些心机手段!”

晏青听见那声“自己的夫君”,晃了晃神。

他知道祁无忧最讨厌受人蒙骗,若夏鹤真有此心机,无异于触犯了她的逆鳞。

“无忧,你们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夫妻。”晏青点到为止,却意味深长,“驸马大抵也这样想。况且,他还有男儿的尊严,不愿向妻子低头。”

祁无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终究一双柳眉幽幽垂了下来,千头万绪化为一句: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