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
祁无忧已经朝门边转去了大半个身子,没想过他会拒绝。她拿上当中那把宝剑,拉上夏鹤便走。
“光看有什么意思,你看了就不手痒吗。”
“不痒。”
祁无忧恨他的油盐不进。殊不知在夏鹤眼里,她才是撒娇的倔狗。他不得已被她连拖带拉,从兵器室的另一道门回到了庭院中。
秋意初至,外面天高云阔,四处仍是绿莹莹的。池榭清明,停僮葱翠,适合赏景,却未必适合夫妻比武。
两人在香径上相向而立,祁无忧把剑抛给夏鹤,他却置之不用,似要跟她赤手空拳比划。
祁无忧凝颦:“你看不起我?”
“我怎么敢看不起公主殿下。”
“你哄谁呢——”
哄谁显而易见。
祁无忧提着长剑,讨厌这男人油嘴滑舌,更恨他装腔作势。她拇指一动,反手拔剑出鞘,不由分说地朝夏鹤攻去,“别以为我会客气。”
夏鹤没答话,却比她更不客气。
他侧身一避,趁她一剑刺空的刹那,当即伸手夺过了她的武器别到身后。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需眨一下眼。一片柳叶还未飘到地上,他已止住了脚步,稳稳停在了金屑一样的落花上。
祁无忧的佩剑被夺,怔在原地,双手空空如也。她回过头来,浑身像被他当场剥光了一样不自在。
她盯着夏鹤游刃有余的姿态,热血忽地涌上面颊,又嗖地冲过去,手无寸铁也要出招。她急着取他手中的剑,仿佛那是她必须为之战斗的尊严。
夏鹤并不让她得逞,一招之下就化解了她的进攻。祁无忧不平,二话不说摆开架势再战。
如此反复了七八个回合,从柳树下战到石舟前,又从水边纠缠到亭榭里。宁静的庭院被他们搅得落英缤纷,金翠相间的花叶洒在地上,又是一塌糊涂。
一方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一方看似被动,却毫不心慈手软。夏鹤每次都用最少的招数击退祁无忧的进攻,反过来将她逼得面颊、眼睛都通红一片。
祁无忧屡败屡战,却输得一败涂地。夏鹤冷眼等着她一次次组织攻势,既不主动挑衅,也不手下留情。但他仅是从容闲淡地站在那里,就足以一次次地激起祁无忧的胜负心和征服欲。
……
花厅里,漱冰又给晏青斟了杯茶水。他沉着气接过,露出缠满右手的绷带,淡淡的草药香也随之飘来。
漱冰不免关切问道:“您的旧伤又复发了?”
“没什么大碍。”晏青噙着温和有礼的笑容,客气地问道:“殿下还是没有传召?”
“不如晏学士先回府吧。”
漱冰颇为委婉。
“也好。”晏青轻叹一声,起身后又踌躇。他低声问:“她还是不想见我吗?”
“怎会,您切勿多想。”
漱冰反应得很快,但晏青还是瞧出了她在闪烁其词。
他从袖中摸出一封金叶子,不动声色避开了其他婢女,神不知鬼不觉地交给了漱冰。
以前也是这样。祁无忧每次和他闹了别扭,都是他先低头。那时她的宫女们都盼着他们好,知道他有哄她开心的本领,所以无论她这天心情是晴是雨,她们总是欣然透露给他听。
漱冰收了金叶,总不好不开口:“殿下不是不想见您,而是……跟驸马在一起。”
晏青无动于衷,对这个理由不以为然。
上回他来时,祁无忧也跟驸马在一起,但他一样见到了她的面。
就是这时,漱冰遣去传话的小宫女忙不迭赶回花厅,说公主和驸马还在酣战,又叫了水到书房去,谁都不见。
晏青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