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完全闭合的刺球,你把带把的刺球屁股放在下面,正面朝上,还是用脚先踩住一半,它虽然没裂开,但中间也有一条缝,剪刀顺着缝插下去,一掰就取出板栗了。”
只要掌握技巧,剥板栗并不怎么费事,而且大半板栗都是裂开缝的,更容易剥出来。
两人坐在小凳子上,没一会就剥完一筐。
刺球堆了一座小山,板栗却只有一盆,端起来沉甸甸的。
嘉菉看他们干活,手也痒,拖了凳子过来:“我也来试试,这看起来不费力,不会扯到伤口的。”
田酒同意:“随便你,反而疼的也是你。”
有嘉菉加入,速度大大加快,三人很快剥完剩下两筐。
刺球小山堆高了些,大黄绕着小山转了好几圈,试图用爪子去拨,但又不敢碰,对着小山蹦来蹦去地试探。
田酒看笑了:“黄哥以前也被扎过,还扎的是鼻子,那会叫得可惨了。”
“怪不得它那么谨慎,”嘉菉摸了摸大黄的狗头,“黄哥,咱俩是难兄难弟啊。”
他语气促狭,田酒被他逗笑,他也跟着田酒笑起来。
既明从板栗堆里抬起头来,目光在两人面上走了个来回,他眯了眯眼,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田酒晚上没有留在家里,她按照先前说的,留下既明嘉菉,自己独自回镇上。
既明嘉菉都很不舍,嘉菉拉着她不松手:“要不我也去镇上,只要不在你面前露面,就不影响你了吧?”
田酒笑:“何苦折腾呢,过几天不忙我再回来。”
既明把食盒塞过来,里面有他下午新烹的栗子糕,一罐子杏脯,还有一盆挑得最嫩的白皮板栗。
他叮嘱:“有什么事让来福回来报信,我和嘉菉必定立刻赶过去,千万照顾好自己。”
田酒接过食盒,打开看一眼,故作夸张道:“哎呀,好香呢,真怕还没到镇上,食盒就已经被我吃空了。”
既明失笑,轻捏她的脸蛋
肉:“吃空就吃空,我连夜再做一盒子给你送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在外面赚钱,你们和大黄在家里也要好好看家,我和桂枝姐打过招呼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田酒虽是笑的,也有些不放心。
这还是自既明嘉菉来这里之后,她们三个人第一次分开两地。
“知道了,”嘉菉抱了她一下,又很快松开,“我会很想你的。”
田酒定定看了他两秒,又抬头看天,笑起来:“好了,我该走了。”
她跨出家门,大黄追上来,贴着她的腿蹭她。
田酒捏它的耳朵:“好了,你也回家去,我过几天就回来,乖乖的。”
大黄听懂了,低低呜呜一声,坐在家门口望着田酒远去。
太阳西斜,空气中残存着热度,风也是沉闷的。
路过村口时,田婶子虚掩的门被撞了下,立马露出半张痴呆流涎的脸,脑袋来回乱晃,嘴里呢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没等田酒多看一眼,那张脸很快被一只手拽回去。
门缝里传出女人低低的哭骂声。
田酒收回眼神,迈步往前走。
她知道那是田丰茂。虽然田婶子不让他出门,他的事也在村里传遍了。
他买来的蒙汗药剂量太大,田酒幸亏只吸了少量,剩下的全被他自己吸进肚子里,又耽误太久,送去大夫那里时性命垂危。
好不容易救回来,人已经痴傻了。
村里人都说他恶有恶报,田酒没参与任何人的议论,也没再去过田婶子家。
她接着往前走,走出村口。
山道上烟尘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