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酒叫他:“你怎么躲起来了,来上药啊?”
被子里既明嗓音含糊,
低低地说:“我不习惯在外人裸露身体,也不喜欢被别人触碰。”
田酒想起他怕脏的毛病,可他都能亲她的嘴,她还以为他的毛病好了呢。
“好吧,那我来。”
田酒拿过药,伙计出去,她俯身拍了拍被子。
“人走了,出来吧。”
不知拍到了哪里,被子一抖,既明又轻哼了声,慢慢拉下被子,露出薄红面庞和半截雪白肩头,抬眸朝她一望。
田酒肉体凡胎,被他这水汪汪的一眼瞧得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
她亮了亮手里的药:“我给你上药,快出来吧,等会血糊进被子里,你又要嫌弃脏。”
既明:“……”
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拉下被子趴好,侧着脸,眼尾狭长上扬,眼神一刻不离田酒。
田酒兢兢业业给他上药,不管他怎么哼唧,手怎么摸上来,腰怎么摆,田酒都目不斜视,快速搞定一切。
上完药,她擦擦汗:“好了。”
既明“嗯”了声,眼神莫名带着点哀怨,手指还捻着她的衣摆不松手。
“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田酒无情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小酒!”
既明唤她道:“是我刚才做得不好吗?”
嗓音低而婉转,瞬间就能让人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田酒摇头,坦然道:“没有不好,亲得挺舒服的。”
她现在理解为什么男人想女人,女人想男人了,这种事情做起来还是挺有趣的。
既明嘴角多了抹笑意,似是羞赧,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直白的邀请。
“既然舒服,小酒怎么避着我?就算是受伤了,我们也可以继续的呀。”
他手指攀上田酒的手,指尖轻蹭着她手腕,无声诱着。
田酒想了想,拉住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一双杏眼清正到可恶。
“下次再说吧,我还要去找嘉菉呢。”
既明面上的笑淡去,原本轻柔的嗓音冷了些:“找嘉菉?”
“对啊,他负气跑出去,我肯定得把他找回来。”
田酒说得理直气壮。
明明才亲过他,转头就拒绝他的温存,要去找他弟弟,真像个没心没肺的负心汉。
可既明无法指责她,毕竟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不喜欢也能亲,两人才有了那一段亲密情事。
他和田酒明面上的关系,并没有更进一步。
他没有要求她的资格。
见既明沉默,田酒毫不犹豫离开,去找嘉菉。
走到院子里,田酒考虑该去哪里找,镇子这么大,要找一个人可不容易。
田酒站在原地,苦恼地想了好一会。
突然,身后一阵响动。
田酒警觉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开满粉扇的合欢树。
她疑惑地环视一圈,念叨着:“嘉菉会去哪呢?该去哪找他……”
话还没说完,合欢树又是一阵窸窣响动,几朵毛茸茸的粉扇花朵落下来。
田酒奇怪,跑到树下仰头一看。
枝繁叶茂间,嘉菉坐在一条粗实树干上,正冷冷望着她。
“嘉菉!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呢!”
田酒原地蹦了蹦,喜笑颜开地朝他招手。
嘉菉面无表情。
“你在树上干什么?”田酒还是笑眯眯的,仰面看他。
嘉菉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很凶。
“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