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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明的身体底子,只怕是要烧傻了。

现下人醒过来,田酒心里绷紧的那根弦一松,一夜劳累的疲惫感瞬间将人淹没。

她在村里天天早睡早起,从来没有一夜不睡地干活,突然来这么一下,真是扛不住。

“小酒,昨天晚上……”既明开口,顿了下,“是你把我背到镇上来的吗?”

田酒揉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困顿道:“还有嘉菉,我和他换着背的。”

既明眼神落在她纤薄的肩头,难以想象她竟然背着他走了那么久。

他还记得昨夜光晕中她的发丝和脸庞,记得她颈侧脉搏的有力跳动,记得那个落在他脸上的柔软轻吻。

“辛苦你了,昨天一定很累吧。”

“是有点,昨晚下暴雨,”田酒搓搓脸,稍微精神了点,“你回去得好好谢谢黄哥,要不是他冲进来大叫吵醒嘉菉,我们都不知道你晕在院子里,要真让雨淋一夜,早上起来怕是要……”

说到这,田酒觉得不太吉利,呸呸呸三声。

既明嘴角往上翘了翘,眼底带上淡淡的笑意柔情。

“是该谢谢大黄,更该谢谢你,若不是你,此时我怕是一具尸体了。”

“嘶——”

田酒拧眉看他,小脸绷着:“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人,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成。”

若是从前既明听到这种话,只会嗤之以鼻。

可现在,他只觉得疼痛的喉咙像淌过清凉蜜水一样甜。

他轻轻一笑,嗓音轻而缓,像是句承诺。

“好,是你的人。”

话音尾音轻巧缠绵地往人耳朵里钻,田酒动了动,不太自在。

“也不能怎么说……”

“当然可以,既明是你买回来的既明,自然也就是你的人。”

既明嗓音带着病中的沙哑,语调仍旧如往常一样带着股慢条斯理的劲儿。

说着伏低做小的话,却有股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意味。

田酒瞬间更不自在了。

既明什么都记得,她当然也没忘。

不仅没忘,还清楚记得她当时有多震惊。

好好一个既明,怎么突然就让她亲上了呢?

虽说他长得漂亮,她亲几口也不亏。

但她心里琢磨不明白这件事,就有点难受,坐在既明身边像是穿了件不合身的衣裳,哪哪都刺挠得慌。

“行了,别说有的没的了,你还病着呢,好好休息。”

田酒把话囫囵过去,既明乖巧地嗯了一声,如她所愿闭上嘴。

她松了口气,没一会嘉菉带着药回来了。

黑乎乎的中药水,远远闻起来都让人嘴里泛苦。

没想到平时小磕小碰都喊疼的既明,接过药居然直接一饮而尽。

他白皙脖颈仰着,喉结上下滚动。

田酒看了会,耳边听着那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是自己在喝苦药,再好看也看不下去。

喝完药,既明擦擦嘴角,脸色无波无澜地躺回去。

田酒敬佩,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往自己嘴里塞了颗糖。

本来是为既明准备的,但看样子他似乎不需要。

嘉菉也跟着拿了颗糖,丢进嘴里,带着苦气冲天的碗去药房。

田酒嗦着糖,一抬眼,既明默默瞅着她,小脸苍白,眼眸漆黑,带着点病中的孱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呃,你要吗?”田酒把纸包递过去。

既明不说话,也不动作,望着田酒,淡红薄唇微微张开一线。

田酒又被他震了一震,但和病人计较什么,她任劳任怨地捏起一颗糖,送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