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哥,冷静。”
既明一锅铲拍过来。
这个小插曲直接导致早餐发生变化,既明特意从菜园子里摘了一大把豇豆,老到皮都皱巴巴的那种。
“今天这菜,”嘉菉嚼嚼嚼,“很有嚼劲啊。”梗着脖子咽下去。
田酒腮帮子都快嚼酸了,突然有点不对,她砸巴嘴巴,从里面抽出来一根咬不断的老筋,越抽越长,最后“呕”。
既明一脸的干皮在风中微动,嘴角上扬,优雅喝粥。
“你们多吃点。”
一顿饭吃得久了些,但不算耽误事。田酒今天要留在家里,把床给做出来。
“那我呢,我帮你的忙?”嘉菉活动着发酸的牙龈,骨头咯咯作响。
“你去摘茶叶,去山北面。”
上回三个人一天干了田酒平时两天的活,那片茶叶地摘干净了。山北面还有两块地,按嘉菉的手速,一天也能摘完了。
“你不去?那我和既明去?”嘉菉连忙问。
“你问问你哥,他要愿意就去,不愿意就在家做饭洗衣,他这脸修养修养也好。”
“那算了,还是让他留家里吧,他要是再褪一次皮,我没笑死也得先被他打死。”
嘉菉耸耸肩,自己去换了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带上布袋竹篮,灌了一袋子水,刚要出门又想起来:“不是,你不领路,我怎么知道是哪块地?”
田酒拿着锯子敲敲狗盆:“黄哥,带他去茶山北面的茶叶地。”
大黄张开嘴,汪一声跳到嘉菉面前,尾巴啪啪啪地打在他腿上,像是在催促他快走。
嘉菉欸一声,也学着田酒的模样去摸它的狗头,大黄一闪,张开的嘴巴合上,低沉地“嗷嗷”两声。
“别招惹黄哥。”田酒都没抬头。
嘉菉跳脚:“谁招惹它了,明明是它区别对待!”
田酒懒得理他。
一人一狗吵架似的,你追我赶地走了。
田酒把木板仔细摞在一起,又修了修长短。既明洗了碗,出来仔仔细细地洗了遍手。
刚要歇一会,田酒就开口:“堂屋背篓里有茯苓,拿块小的出来,切出一半,搅碎和芦荟一块敷脸上,最多两天你的脸就好了。”
茯苓?
既明挑眉,那可是好东西,在这样的小山村里更是好东西,给他敷脸?
见他半天不动,田酒一拍松木:“快去。”
既明:“……知道了。”
他在堂屋翻出她的背篓,里面果真装着几个带土的黑球,一个大的,两个小的。
这玩意儿就是他往常见的白花花的茯苓?
既明按照田酒说的,挑了个小的,连着包裹的布一块拿出来,手指都没碰到那黑乎乎的茯苓。
他走出来,把黑球往田酒鼻子前一送:“是这个吗?”
田酒拍开他的手:“是,你切一半用,剩下一半留着晚上煮粥吃。”
“茯苓应该也能拿去卖吧?”既明站在原地没动,问了一句。
田酒弯腰锯木头,头都没回:“不是还有两个吗,这个小的自己吃,补身体。”
“你倒是豁达。”
既明听她的,切了一半剁碎,再把她掰回来的芦荟剥皮,两样一搅合,黏糊糊的像大鼻涕。
这玩意要敷到他脸上?那他不如像蛇一样蜕皮。
田酒处理完木板,喝着水晃悠过来:“做好了?”
“嗯。”
既明没多少表情,但田酒就是察觉到了他的嫌弃。
“怎么,瞧不上?”
“也不是,这东西也太……”既明在脑海中寻找措辞。
田酒直接伸手在盆里抓了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