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筹备晚上的夜宴。尹遥和陆娘子在厨房中备菜,罗珊娜则楼上楼下地打扫卫生,杜昭被尹遥派去了林记酒铺,采买今晚要用的各色酒水。
“三娘,左边儿锅里是丁香排骨,右边儿锅里是卤鹅和卤鸡子。金沙伽子和虾球都炸好了,盛在灶台边的碗里。钵钵鸡的鸡肉已经煮好切好,料汁儿放在旁边……”
夕阳西下,还有两刻钟便要夜禁,陆娘子一边儿收拾东西,一边儿朝尹遥交代下午备好的菜,她仍是有些不放心:“我一会儿便回家去了,你们可万事当心些啊!”
尹遥整把刚烤好的香橼派从烤炉里拿出来,放在一旁晾凉。她又掀开锅盖,尝了尝里面正炖着的紫苏焖鸭。
嗯,好似有些淡了,再加些粗盐。
闻言她抬头笑道:“舅母放心吧,我和小罗又不是小孩儿了,会照顾好自个儿的。”
之前沈记都是做的午市生意,尹遥三人会在南市闭市前便离开,一同返回嘉庆坊家中。
不过大唐的宴会聚饮,则是多开在晚上,往往夜禁之后才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结束。
若沈记要做这门生意,便要留人手下来,还得宿在南市才行。
前些时日尹遥便同陆娘子商量好了,今后若有预订的宴席,便由尹遥带着罗珊娜留下,陆娘子则回去照应家中的一老一小。
只是这两名年轻女子留宿在外,也不知安不安全,陆娘子难免有些忧心忡忡。
杜昭推着一车酒坛回来了,正往铺子里搬酒,闻言道:“陆娘子放心吧,我会好好儿照应东家和罗娘子的。”
杜昭已在沈记待了一个多月了,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为人处事,都让人如沐春风。虽然偶尔会故意逗逗尹遥,欣赏一下她炸毛的样子,但整体上仍是一派君子风范。
不知不觉间,就连一朝被蛇咬、当初十分不愿杜昭留下的陆娘子,都对他颇有好感。
听到他这认真的保证,陆娘子终于是安心了些,又殷殷叮嘱半天,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尹遥朝他挑挑眉:“哟,想不到舅母还挺信任你的。”
杜昭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因为我值得信任啊!”
说完他自个儿都忍不住笑了,尹遥见状眨眨眼,咂摸出点味儿来: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学她吧?难怪瞧着似曾相识呢……
尹遥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儿,又瞪他一眼:“无聊不无聊啊你?”
……
今日的宴席定在戌正开始,还有点儿时间,不如先吃些晚饭。
这会儿四个灶眼、两个小风炉全都占着,好在还有个空着的烤炉可用,正好儿拿来烤张披萨。
上午陆娘子制糕饼时,尹遥特意请她留了块儿醒发好的面团,拿出来瞧瞧已膨胀到之前的两倍大了。重新揉一遍排气后,扣上木盆进行二次醒发。
鸡腿肉剔骨切丁儿,野菌子洗净沥干,以蒜末、酱油、粗盐、花椒粉、米酒腌制片刻,夹在铁网上一道儿送入烤炉。
这会儿面团已醒发好,尹遥用之前做胡饼的手法,将其擀成一张周边厚、中间儿薄的饼胚,取出一块儿薄薄的石板,表面刷一层蔓菁油,再将饼胚放在上面松弛片刻。
旁边传来阵阵香味儿,她打开烤炉,只见里面的鸡肉和菌子都已烤熟,水分蒸发后,表面略微发干,在鸡肉的鲜香、菌子的清香中,又夹杂着浓烈的蒜香味儿。
她满意地点点头,把烤好的食材取出,又用竹签在饼胚上扎了许多小洞,将饼胚同石板一道儿送进烤炉。
沈记的这台烤炉,她之前测试过许多次,估摸着是整体工艺的原因,做不到现代的商业披萨炉那般,能达到五百余度的温度,这烤炉无论怎么添柴加炭,也就是两百出头儿的样子,若将饼胚和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