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献给殿下,就没有任凭他们逃散的道理,所以要封了码头,仔细搜寻。”
凭空飞来一顶黑锅扣在头上,饶是景昭养气功夫再好,此刻都不由得唇角抽搐起来。
她难以置信道:“好荒谬的借口,我又不是色魔”
她半晌挤出一句:“何等无稽!”
“是很无稽。”苏惠绷着一张圆脸,“那艘船分明守卫严格,根本没有人逃出来——事实上,他们是打着找男人的幌子,意图搜查另一样更要命的东西。”
他向前走了一步,本就轻的声音压得更低:“和殿下您还有点关系。”
第65章 失踪(六) “什么人!站住!”……
“一口箱子。”
“一口黄杨木箱子。”
“一口五尺长、四尺宽、三尺高的黄杨木箱子。”
紫袍年轻人拈起酒盏, 随意喝了一口。
露台上月色正好,洒在他的衣袍发梢,像一幅分外美丽的画卷, 月色如霜如银, 他的面颊也如霜如银,衬得容颜更加秾艳,像一株经霜的桃花。
淡绿色的糟沫在盏中上下沉浮,便是所谓‘绿蚁新焙酒’中的绿蚁。有一点绿蚁随之染上年轻人的唇瓣,就成了桃瓣旁斜出的一枝绿意。
年轻人柔声说道:“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到, 你们还有什么用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依然凝望着手中酒盏,仿佛那只朴素粗陋的黑陶盏变成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眼中满是爱怜柔情。
他的语调也极为柔软。
然而不远处露台畔跪着的那些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雪, 甚至可以胜过天边霜雪般的月色, 拼命叩首谢罪,却连半句矫饰抵赖的话都不敢多说。
听着那些诸如属下该死的谢罪之语,年轻人眉间柔情渐淡, 厌倦渐生。
“没有用处的话,就不要多说了。”
他桃花一样的眼底,丝毫不带任何情绪:“找不到那口箱子,所有人都会死。”.
“那是一口箱子。”
苏惠指着房间一角的凭几,说道:“大概这么大,黄杨木做的, 他们搜的就是这口箱子, 和里面装着的东西。”
景昭向房间角落里望了一眼,确定那口箱子不会很大。
她没有忽视苏惠话里的问题:“箱子本身也有问题?”
“是。”
苏惠说:“那口箱子里,装着五十六本至关重要的账簿。那口箱子上, 则刻着和这些账簿有关的人名。”
景昭明白了:“内卫?”
苏惠点头道:“内卫取走那口箱子的时候,为防追踪,设置过很多障眼法,留下的假线索指向城北码头。按照那些人追查到的痕迹,他们认定那口箱子现在在码头旁的一条船上,等到船只离岸,便会难以追踪,失去一切踪迹。”
所以,他们不惜封死码头,扣押船只,动用一切人力物力,也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找回那只箱子。
即使城内粮食大多依托水路供给,新粮迟迟无法送到,就意味着城中会出现粮荒。
景昭说:“既然那口箱子不在码头,你刻意点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苏惠苦笑道:“殿下慧眼如炬。那口箱子的确不在码头,但现在被扣住的那些船只中,有比那口箱子还要麻烦的东西。”
他顿了顿,含蓄说道:“南方民间频频起义,总要有些趁手的兵器。”
他的话音极低,此刻听来却如雷霆般惊心动魄。
——兵器!
景昭猝然抬首,看向苏惠。
隔着屏风,苏惠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更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景昭依旧能从苏惠的语声中感受到无奈以及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