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们,那人一见我们骑马去的方向便猜出了我们的目的地,且先我们一步等在前面…”江边柳看着楚留香,而后话锋一转,“可是,他当真以为自己能阻得了楚留香吗?”
闻言,楚留香目光闪动:“你的意思是…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虽不能肯定,但对方大概率存着拖延时间之意。若我们真去与他周旋,再登顶时,那里恐怕已经人去楼空了。”江边柳摇了摇头。
“可即便知道如此,我们也只能去见他了。”楚留香叹了口气,“你也说了,那石梁是上山的必经之路。”
江边柳一时间没有回应,只低头思索着。突然,他眼睛一亮:“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需得先试试。”
说罢,他唇间发出一声哨音。
那哨音极轻,却很是清越,像是山涧里最灵动的溪水,又像是风拂过竹梢的簌簌声。
哨声未绝,一道黑影已自天边俯冲而下。
——是只苍鹰!
那鹰来得极快,只在江边柳身前一个盘旋,便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脚边。且那鹰喙眼如电,利爪如钩,却对江边柳毫无敌意,只是静静站着,甚至在江边柳俯身轻轻抚摸羽毛时,温顺地低下了头。
这场面,楚留香无论见几次都不禁感慨。他见过江湖上许多奇人异事,却从未见过有人能通晓万物之灵,而这心通百兽之人自己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感慨归感慨,楚留香也没忘了正事。他开玩笑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总归不会想要让这鹰带你飞上山顶罢。”
谁知,江边柳挑了挑眉:“怎么不会?”
“你还真是这个想法?”楚留香吃了一惊,随即面上泄出丝笑意,“我就算再不懂鸟兽,也知道这身长不过二尺的鹰再健壮,也是拎不起一个有它数倍大,更是数倍重的人的。”
“我却也知道这点。”江边柳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楚留香,“只是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试一试再放弃,也好教我彻底死了心。”
楚留香于是也不再阻他,却见江边柳突然动了——不是走,不是跳,是全身关节发出“喀啦喀啦”的轻响,像是枯枝折断的声音。
楚留香霎时睁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甚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衣袖已然沾上了冷汗。
眼前的景象,简直比昆仑绝顶的雪崩更令人惊骇。
只见江边柳的脊椎像蛇一般扭动,一节节脊骨从皮肉下凸起,又缓缓沉下。原本挺拔的身躯和舒展的四肢,此刻竟像被无形的手捏着的面团,一寸寸塌陷、折叠、扭曲……
[情绪点+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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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从未见过人的骨骼能这般随心所欲地重组!而骨骼变化时那堪称奇诡的景象让他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几息后,令人牙酸的“喀啦喀啦”声响终于停了下来,而楚留香也看到了这最离奇的最后一幕——
江边柳已经等比例缩成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人,竟还是连衣服都变戏法似的一块儿缩小了。他只是站在地上,就被微微摇晃的草掩去了大半身形。
“你…你还好吗?这个功法是…?”楚留香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却不知道,江边柳此刻同样懵了圈。
江边柳仰头看着突然变成巨人的楚留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于,他尚未从自己方才四肢扭曲的诡异举动中回过神来。
这…这是缩骨功?!江边柳内心惊涛骇浪。虽然骨骼变形的过程并不疼痛,但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缩骨功不一样?!缩骨功不应该是整个人缩成一团,或者类似于返老还童那样变成小孩子的形象吗?
想到这,江边柳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