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屋基之则是彻底失去了判断能力,又或者是这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远超出他的思维能力界限,这名老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与小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幸好月见月海反应得够快,他依靠本能猛地踹上门扉,寄希望于通过其传递的力量将失神的助高屋基之推开。也管不了来不来得及上锁,做完这一切后,便连同其他人一起被门缝渗入的巨大能量弹飞分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地动山摇的动静过了许久才平息。
月见月海揉着撞到墙的后脑勺,好不容易站稳,“大家都没事吧?”
庵歌姬靠在墙角疯狂的咳嗽,她从头顶到脚被天花板掉落的粉屑淋个遍,全身都变成灰白色的,简直和刚从石膏像里钻出来一样。
中森银三与海渡茂夫则是合力从倾倒在他们身上的各类收纳盒以及杂物中挖出一条生路,彼此搀扶着才勉强翻出来。
至于距离门最近的助高屋基之,作为反应最迟钝同样也是身体最为脆弱的那个人,几乎是直面了全部的冲击。他看着毫发无伤,整个人跪坐在门口,蜷缩起身躯,迟迟没有动作。
庵歌姬与两位警察满脸紧张地围在周边,都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月见月海心一横,三步并两步上前推了推助高屋基之的肩膀,“助高屋先生——”
落灰的烟尘散去,与坐在地上的老人对上眼的那刻,月见月海控制不住脸上的扭曲表情,连连后退。
矮小的身体撑住膝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花白的头发,梳着发髻的头发,一丝不苟的背头。
带着黑框眼镜的眼睛,画着眼线的眼睛,满是皱纹的眼睛。
穿着衬衫的身体,穿着套装的身体,穿着毛衣背心的身体。
该说恶心,诡异,或是猎奇?总之,月见月海一想到自己与“这种状态”下的“助高屋基之”产生过肢体接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目前的精神情况接受不了!
有着相同感受的,还有一同看清楚委托者最新模样的庵歌姬。瞳孔接收到的画面信息实在超出心理承受预期,胃里返上一阵又一阵酸意,她却用手硬生生地捂住嘴巴,不敢打破房间中心的诡异沉默。
该称其为助高屋基之、助高屋允子、助高屋敏之,或者,直白地用助高屋三兄妹这种富有概括性的代称来称呼眼前的存在——因为对方头顶上的称号真的变成了【助高屋三兄妹】!
助高屋基之,哦不是,【助高屋三兄妹】,正如新获得的名字,是把助高屋三兄妹压缩为一个人,字面意义上的,压缩。
将不同颜色的橡皮泥捏在一起般,原本属于脸的位置融合进三张衰老又相似面孔各自的一部分。不论助高屋基之前的五官情况如何,他现在可是有三只不同的眼睛、三只不同的鼻子、三只不同的嘴巴了,虽然不是并排在一起的。
而那具佝偻的身体中新的分布情况,相较之下则整齐许多。大约是经过脸部的重塑后有了经验,那股神秘的力量简单将三兄妹的躯体竖向切片后依次穿插叠加起来,令人想起了三明治……月见月海痛恨自己会产生这种联想,可又控制不住脑回路往愈发恶心的方向思考,受不了自己想象力的少年干呕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允子,你们还好吗?”
三道声线重叠在一起。
【助高屋三兄妹】显然还没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一边慌张地寻找彼此的身影,一边转身环顾房间。
这下子,连中森银三和海渡茂夫都看清楚【助高屋三兄妹】的最新样貌了。
两名警察脸色铁青,他们在“放声尖叫”和“掏出武器自卫”之间权衡思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