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歌姬用眼神警告对方不准松开衣服。
行吧,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辅助得罪不起。
抵抗失败,月见月海郁闷地快步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同引路的老人一起推门进入屋内。
宅邸内部的装潢一如外面给人的感觉一样豪华。
反射出柔和光泽的皮质沙发,用一整块原木横切面制作的餐桌,一尘不染的理石砖地面上铺着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客厅天花板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如同瀑布一样垂下来的水晶灯,就连最基础的、随处可见的花瓶都被擦得锃光瓦亮仿佛在发光!
“壁炉,他们家有壁炉!”
攥紧庵歌姬的袖子,月见月海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只有在外国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设施,嘴巴都快合不拢。
“冷静点,大惊小怪的成成成成何体统。”庵歌姬同样被扑面而来的金钱的气息震惊到口不择言。
“不是传统的燃木壁炉,这里装的只是通电的加热玩具罢了。毕竟在城市圈范围内,真要通过烧木头来取暖的话,不提效率,环境污染的警告也会令人头疼。”
另一位老婆婆缓步下楼。她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穿着黑色套装,脖子戴着一长串珍珠项链,想必就是助高屋允子。
容貌与助高屋基之有着八成的相似度,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吐出来的话语也藏着一根根的细针似的,虽然要不了性命,却能精准地扎进骨头缝里,让听者每动一下都感到一股无所适从坐立难安的痛苦。
居高临下地扫过庵歌姬与月见月海的头顶,助高屋允子皮笑肉不笑,“想必这就是基之哥你不惜花大价钱找来的专业人士,多么……年轻有为啊。说起来近两年的经济形势不好,好多年轻又叛逆的孩子逃家后只能四处接各种活为生,同这两位对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月见月海:“她在讽刺我们呢。”
庵歌姬:“别搭腔,别顶嘴,也别动手。”
月见月海:“放心,我的存款位数还不支持我选择以上的任意一项。”
“……别太过分了,允子。”
助高屋基之忍不住反驳。
“把你在训斥下属时的刻薄语气收回去,像什么样子。”
助高屋允子显然不吃对方充满教师味的说教口吻,不搭话,也不看出现在家里的两位客人,施施然地走向沙发处落座。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特意将音量调到最大。
连水晶吊灯上的灯坠都开始微微颤动,这种分贝的声音对同处一个空间里的助高屋基之没有任何影响,可对于两名耳聪目明的年轻人而言简直就是另种层面上的酷刑。
月见月海有些忍不下去了,与前辈交头接耳:“真的不能动手吗?”
头疼,耳朵疼,庵歌姬同样也很无奈,“你是想吃牢饭了吗?”
月见月海另辟蹊径,“陪个电视机的钱还是有的。至少‘脚滑没站稳不小心打坏了电视机’不足以让我进警察局。”
“……赔偿五五分,动作自然点。”
就在两名咒术师商量着准备把计划落实之前,随着一阵巨大的关门声响,从一楼的某个房间里出来的第三位老人上前将电视机的电源拔掉了。
“都快七十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妄为,真是不像样子。”
一位穿着毛衣背心的老者,看着比助高屋基之和助高屋允子都要年迈,厉声呵斥着。他转头又面向两名年轻的访客,语气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还有二位客人,我还是看在基之的份上才这么称呼你们。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打秋风的,你们不会从这里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在我报警前速速滚出去。”
助高屋基之还试图解释,“大哥,他们真的不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