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水倒掉,又用冷水洗了洗脸。
不应该的。
她抿唇,抽了张纸把脸上的水珠擦掉。
出来后,谢栀沉默地把大灯关掉,留下床头小灯。
闻衿南问:“这么早就睡吗?”
谢栀躺倒沙发上,背对着她,闷闷地说:“嗯。”
“你头晕,应该要多睡一会。”
闻衿南原本还想跟她聊天,看她这样只好放弃:“好吧。”
她把仅剩的灯关掉,房间被黑暗笼罩。
打的点滴里加了些微凉的镇定剂,谢栀很快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她转了个身,在眼睛适应黑暗后,手指在虚空抓了抓,勾勒闻衿南的轮廓。
*
接下来的几天,闻衿南明显感觉谢栀对她客气了很多,等一个星期后重新检查的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她症状减轻可以出院回去休养。
当天晚上,谢栀照旧把水盆端到她身边,放好准备出去时,被闻衿南拉住。
她直白地问:“你这几天不怎么跟我讲话,是因为我第一次没答应让你帮我洗吗?”
谢栀挣扎:“不是。”
闻衿南瘪嘴:“那你怎么不理我?”
谢栀看到她就会想起电视机的倒影,思维延伸发散,沉寂许久的瓶子被打开,记忆纷至沓来,她甚至想到了那一晚……
职业缘故,形形色色的人体在她眼里没有差别,甚至还不如曲线阴影交叉出的优美线条。可是那天,她第一次面对人体产生了非分之心,她居然想要破坏原本的线条轨迹,想要打破完美。
闻衿南见她半天不说话,说:“我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
闻衿南:“我跟江聆请了个超长假期,具体有多长,我现在也不清楚。”
谢栀突然明白到她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不上班,就意味着她再也不用住那个破小的一室一厅,也意味着自己在很长时间内再也见不到她。
“嗯,”谢栀声音低低的。
闻衿南问:“你是不是已经辞职了?”
“对。”
她叹气:“那你就是要反悔咯。”
“嗯?”
闻衿南放下毛巾,说:“明明你现在不用工作,明明你答应我要一直照顾我……”
她的眼里充满控诉。
“我这一个星期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聊天,你却一直躲我。”
谢栀挠挠脸。
“所以承诺还作数吗?”闻衿南握着谢栀的手,抬头期待地看着她。
“嗯。”
“嗯是不作数?”
谢栀偏头:“作数。”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吗?”
谢栀抵抗不住她的眼神,答应:“可以。”
“你要说愿意。”闻衿南有些不满地哼哼。
“愿意。”
闻衿南笑,见心事已经解决,又问:“那我今天可以洗头吗?”
都快十天没洗了。
谢栀:“最好不要。”
闻衿南委屈看她:“明天就出院了,你要我顶个大油头出去吗?”
谢栀勾唇:“也不是不可以。”
“我就要!”
谢栀松口:“好,那你去吧。”
闻衿南转眼:“你不放心可以在外面等我。”
谢栀:“好。”
闻衿南美滋滋地洗了个澡,谢栀在门外听她哼歌,无奈摇头。
*
出院的日子阳光很好,两人先回到小家收拾下东西,接上烤肠,再乘车前往西郊的别墅。
谢栀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