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缩放,在云雾缭绕之中若隐若现。顺着人所指的方向看去,佘念一眼就望见了主宅所在的方向。
居然离得也并不远。
从山顶俯视看来的目光,和从主宅仰头望来的视线,穿过云层,要多久才能相遇呢?
————
至于那片让小蛇舌草不停吃醋的书签,从山上下来后,段闻洲很快就拿给了人,以防他再闹脾气。
虽然说,耍小性子的佘念也很可爱就是了。
而拿到手的佘念则是将其装在了一个小盒子中,随身携带,等着日后好对比找到当事草,看看这究竟是路边的哪棵蛇舌草。
——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想知道是谁而已。
春节很快过去,与假期交接的是恢复曾经作息的日常。
这天下午,大半个月没见的阮晨,主动约佘念出来吃饭。
经过长时间的休养,他得以拆掉石膏,虽然胳膊还不能提重物,但已经恢复了大半。
这么久没见,佘念总觉得人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嗯……感觉好像变得更容光焕发,也更春风满面了。
似乎体重也略微增加了点。
“你是不是胖了一点?”
看来齐子修把人照顾得很好,佘念眨巴着眼问道。
“有吗……”
闻言,阮晨像是有些心虚,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特别是在听见齐子修的名字后,脸更是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纠结了一会后,选择了主动交代:
“其实,我和齐子修在一起了。”
或许这话落在其他人耳中会显得奇怪,都已经结婚了的人还说什么在一起,但佘念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是他先对我表白的。”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阮晨轻咳一声,压下脸颊上的热度,继续说了下去。
从自己骨折那天开始,他就能察觉到齐子修有所变化,变得比之前还要贴心温柔。
甚至偶尔对上目光时,还会被其中复杂炽热的情绪给烫到。
特别是在他后来听佘念说,齐子修在手术室外落泪了的时候,心里险些产生了动摇。
只不过曾经自尊受到过一次伤害,所以阮晨以为人还在扮演完美的丈夫,不敢再次肯定心中的猜测,怕重蹈覆辙。
直到后来,当齐子修真正表白了后,他才恍惚意识到似乎这一次自己没想错。
如果还是假装的话,那表白这一步着实有些入戏太深,所说的这些话也太过发自肺腑。
齐子修就像是一块冰山,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是冷冰冰的,长久以来已经形成了习惯,以至于冰山融化时本人都未察觉。
直到亲眼看见阮晨受伤的那时,他才认识到何为心痛的感觉。
那是他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心脏被人扼住的痛苦,也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抽丝剥茧,追根溯源,从心痛的感觉回溯至初见,才发觉原来自己早已心动而不自知。
他对人的那些好,确实是因为有提前学习过恩爱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但在实践时,一举一动都参杂了真心。
其实并非阮晨一厢情愿,而是有人爱而不知。
所以,在面对唯一会牵动自己情绪的人,在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齐子修袒露了全部的心声,向人表白。
——“我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叫什么,但是我知道在我心里,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只有看见你,我才会放松,也只有你受伤,我才会心痛。”
——“我想,这种感情,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爱,只有在你身上,我才能感受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