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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实感。

寒光流星般下坠。

岑让川急忙抱着鲛人,往旁滚去,避开锋芒。

磨得锋利的长剑霎时削去她一截发尾。

这次力道比上一次还要大,震地石砖开裂。

“你快走!”鲛人笃定守村人不会伤害自己,忙用鱼尾把岑让川推出门去。

力道太大,她顿时像球一样撞开木门滚出。

在雪地里烤肠似的滚了好几圈,嘴里塞了满口雪,冻得她牙根疼。

好不容易撞到池边石栏停下,睁眼就看到屋内鲛人被压制,守村人掐住他脖颈,剑尖沉下,距离鲛人喉咙不过一寸。

鲛人死死握住剑身,锋利割裂皮肤,径自将下端染满蓝色血液。

两个分身对峙,岑让川看出守村人今天怕是不会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过鲛人。来不及感到害怕,她抄起一旁银清拿来牵引花藤的竹竿就上。

岑让川几步跑过去,对准他后脖颈后举起长杆砸下。

电光火石间,守村人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猛地伸脚踹她左腿。

岑让川不设防,冷不丁被踹一脚疼得不行,下意识松了手。

但她没有傻愣愣不自救,反倒拼尽全力往前扑去,勒住他的脖子往地上倒去。

近在咫尺的死亡危机暂时解除。

鲛人躺在地上,被掐得眼睛充血,喉咙疼得厉害,喘口气都像要从内部撕裂那般充满血腥气。手心刚刚握着剑,伤口深可见骨。

他来不及处理伤口,捂着被掐成青黑色的喉管,嘶哑着嗓子喊:“让川!”

倒在旁边的两人一上一下叠着。

岑让川从背后用手臂死死勒在守村人脖子上,额角青筋浮起,因职业需要常年搬动重石上的手臂肌肉线条顿显。生死关头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守村人被她箍地翻白眼,手臂折起正要给她几个肘击,刚往上提聚力,手腕上马上感到传来冰冷湿润的束缚。

犹如蟒蛇鳞片紧贴在皮肤上寸寸收紧,力道大地像要掐断他的双手。

“嘎吱吱——”

骨头拧断的动静落在三人耳边。

岑让川仍在和鲛人一起使劲,企图在这宅子内弄死守村人。

许是知道她们也起了杀心,守村人不断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秒针在墙上“滴答滴答”走着。

“唔——唔!”

守村人在她们合力围剿下失去挣扎的力气。

终于,他逐渐不动。

如同被割断脖子放血的家禽,抽搐着没了生机。

见他这样,鲛人慢慢放松警惕,鱼尾力道不知不觉松懈。

岑让川也快脱力,缓缓放开。

就在这时。

瘫在地上的肮脏手臂抬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后肘击!

“咚!”

“啊!”

重物陷入皮肉的闷响。

岑让川痛地冷汗“唰”一下濡湿底衣,捂住左腹肋骨疼得满地打滚。

守村人抓起长剑,眼看就要朝她刺来。

“让川!”鲛人急急冲上来护住她,鱼尾对准守村人背后重重一击!

“砰咔……咚隆!”

守村人被这力道拍得往前冲去,砸翻红木桌椅,各种电子产品杂七杂八物件摔碎在地,狼藉不堪。

岑让川缓过气来,扯下腰间金藤扶着花架站起,她被激起血性,眼中俱是升腾起的杀意。

还未等她动手,守村人捂住流血不止的额头缓缓站起。

他的血不是鲛人这般蓝,也不是银清那样绿,而是鲜红。

动物一样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