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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这话时是笑着的。

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

忽然就发现,岑让川眼睛好亮好亮。

她平日里吊儿郎当居多,遇到帅哥这撩一下那逗一下,看似不靠谱,实际上在密室里勇敢又贴心。现在,凌妍还发现了一点,特别讲义气,对朋友很大方。

“好吧……”凌妍收下了,却又飞快往柜台付款码上扫了下,“我就意思意思。”不等岑让川阻止,她飞快道,“这钱不是给你的,我给白芨,你不能拦着我给药钱吧?”

银清捧着一盘圆溜溜的药丸路过,语气凉飕飕的,跟风一样:“药钱已经付过。你能不能赶紧走开,别打扰我干活。”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不客气地赶客。

要是平时凌妍说不准就要留下来跟人争辩,这次她却边往外走边说:“那我走了啊……”

“诶,两份药钱……”

这不就是通过药堂给自己付款吗!

岑让川想追上去,袖子被银清拉住。

“这是她该给你。”银清目送凌妍离开后,眼神锋利地像小刀,扎在岑让川身上,“如果我哪天没了枷锁束缚,选择离开你,你会不会挽留我?”

“你这不废话吗!”岑让川几乎不过脑。

银清以为答案是自己想听的,嘴角正要勾起,却听到她下一句就是,“不挽留,你被困了这么久,不得去外边走走?”

“你不挽留?”他难以置信,声音都变了。

岑让川去勾他垂在胸前的长发,放在指间摸索,认真说:“嗯,不挽留。我希望你像鸟一样自由,希望你想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自认为这番话没错,银清却恼怒地抽回头发,看也不看她一眼,端着药丸就走。

不是,他又生什么气?

趁还能抓到人,岑让川赶紧追上去。

刚跨过门槛就差点踩到药筐。

黑溜溜的药丸还在筐里晃动,银清人却不见了。

院里树木立在原地,树叶随风沙沙作响。

黑猫从瓦片上走过,背上扎着绷带蝴蝶结,脖子还圈着伊丽莎白圈,格外醒目。

“喂!银清!”岑让川知道那是他的分身,喊道,“银清!银清!”

黑猫瞅她一眼,敷衍都不愿意敷衍,径自消失在另一边。

岑让川:“……”

她下次一定违心回答行了吧!

相处这么久,她大概知道自己错哪。

对银清,要挽留,要苦苦挽留,跑着挽留,追着挽留,强行挽留,怎么狗血霸道怎么来。

他就爱这种调调。

鲛人天天宅家里看苦情剧,分身都这么玩了,主体能差到哪去。

她偶尔翻看自己视频账号播放记录,强制爱、火葬场、小黑屋,银清最喜欢的三要素。要再创新下,他能爽飞。

岑让川头疼地想晚上要怎么哄人,这时店里恰好来了个眼生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灰扑扑的打扮,左看右看,打量这间药堂。

在门口看了好一会,中年男人才慢慢走进来,依旧是环顾四周,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岑让川走出后院门,奇怪地看着他,“要看病的话可能得过会。”

“不看不看。”男人忙挥手。

岑让川注意到他手上厚厚的老茧和皲裂的皮肤,视线往上,是他常年在阳光下暴晒显得棕黑色的脸,眼睛凹陷,牙齿不规则的黄。

她一下子想到他是谁:“你是乐薇爸爸吗?她跟白芨出去了。”

男人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显得有些凶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不好意思,和乐薇有点像:“不找她,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