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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膜。

身后人间再与她无关,面前即是她从未了解过的世界。

“我、我只想跟你玩。”白芨不由自主发抖,她盯着空无一物的对面,一字一句说,“一、对、一。”

她说完这句话,两个女孩当即就想撂笔离开,把所有麻烦事都交给送上门的白芨。可她们不能,双手被无形力量定住,无法动弹半分。

坐在床沿三个女孩脸上有那么刹那间的空洞,很快,脸上怪笑慢慢收敛,面无表情望过来,眼中映不出半分烛光。

时间就此凝滞。

谁都没有说话。

铅笔直愣愣竖着,也不动作。

“你不会……不敢吧?”白芨不想再拖下去,只好使出激将法。

她看到过教官排班表,每隔一小时他们就会过来巡视一次。

铅笔悄然晃动,三人脸上再度出现被鱼线拉扯至耳根后的诡笑。

两个想要送走笔仙的女孩倏然感觉自己的手能动。

她们惊喜地抽泣一声,忙抽回手往后退去。

没了两人支撑,铅笔依旧笔直站在纸上。

她们转身想跑,刚跑出没两步,腘窝处就像被谁狠狠踹了一脚,膝盖骨重重跪在地上。白芨所熟悉的骨裂声响起,两双腿自膝盖以下严丝合缝与地面相接,血色渗出,刚刚好好盛满两块方砖,犹如盛放她们的底座。

她们痛得话都说不出,更别提站起去求救,如同宅院门口大张嘴巴的石狮子,血色沿着石砖缝蔓延,面目狰狞地构出阴阳两界之门。

白芨盯着两人之间的血线,心中清楚若是跨过这条线,可能再没回头路。

“但我保证,不会让你出事。”

师父在说这句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镇定自若?

还是一贯的冷淡?

她有些记不清。

但这是她招惹下的因,只能自己去解决。

既然笔仙存在,那么是否能最快追踪到那女孩的身份以及目的?

亦或者,她现在就在对面……

T恤覆盖下的银杏叶隐隐发烫,恍惚间楼下猫叫声传来。

白芨不再犹豫,抓紧外套,跨过血线。

鞋底落地瞬间,烛火晃动,忽而变幻成幽幽绿光。

寝室内一切都变得破破烂烂,简约装修如褪色的老照片灰败昏暗,未曾经历过的七八十年代物资匮乏时期随着浓重霉尘味,将她彻底拉入属于“她们”的时空。

蛛网悬挂在天花板上无人清理,厚重的似拉扯出的棉絮,无数黑豆大点的蜘蛛在网内行走,密密麻麻蚊虫尸体垂挂而下,糖丝似的落在上铺。

爬满霉菌的天花板,黑漆漆的旋转风扇已经成蛇虫鼠老巢,被蛇绞死的老鼠流出的血从扇叶上滴落,恰好在地上画出血圈。

腐朽木板带着血印,被蛀虫蛀空蛀烂,木屑掉落在地,与灰尘混合。

床架和绿漆扇面一样,斑驳剥脱,血痂层层凝挂于架子,粗糙的像石面,只要用力就能敲下一大块。

厚重尘土留下一行脚印,白芨走入血圈,慢慢在泛黄纸张旁蹲下。

与此同时,床上坐着三名女孩也动了,她们起身,骨节僵直地走到其余三个方向跪下,失去支撑力般低垂脑袋。

铅笔往前挪动半寸,画出笔直竖线。

白芨冷得直打颤,一咬牙,用力握住那支笔。

寒冷袭上指尖,侵染的灰色阴影如雪团包裹住她整只手。

手背破开,指骨扭曲。

薄皮被断骨扎穿,干涸血迹抹在指甲上,死艳谲诞地像把飞蛾翅膀贴在甲片上。

层层叠叠,无数双手交织成编筐似的竹条,透明手臂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