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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洞口。

而从那细缝中,挤出一只异常苍白的手臂,它像是想要抓住她,不顾车皮划破皮肤,以一种惊人的力量硬生生挤进来。

哪怕筋骨尽数暴露在空气中,它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抓住她……

“让川!”

车外蓦地响起熟悉的声音。

一瞬间,车内灯光尽数暗下。

异状消失。

车身再次被摇晃。

岑让川捂住胸口,因为这声熟悉的让川慢慢平复呼吸。

她鼓起勇气把手机从架子上拿下,塞进口袋。

打开车上所有能按亮的灯,她警惕地环顾四周。

昏黄灯光照亮这片区域,以后座为分界线,前车是被车碾过折断的枝条藤蔓,曲折缠绕在前方,像枯骨堆积一样立斜弯曲。

两侧野草高耸,无人打理的荒地在水边生出芦苇,她的车骤然闯入,将野草切割出一条路。

后车窗往外望去,是一片漆黑的水域,看不到半点光亮。唯有鲜红的车后灯照在水面,波光粼粼,血一样鲜红。

岑让川听声音判断,后车轮应该快要陷入水边淤泥地中。

她回转头,望向前方,绿藤蔓蛇群般卷在车头,生出了像吸盘般的圆点,死死扒拉着车身。

不远处,一道身影被车灯照得反光,她压根看不清是谁,但仅凭身形,似乎是……银清?

岑让川不确定是不是他,放在车把上的手没有动,一个劲眯眼想去分辨真假。

万一……

又是他的某个分身?

自己要是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他会不会真把他棺材里的位置腾出来给她?

正犹豫,银清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川,出来。”

对比起之前,他说话有气无力,似是耗费大量精力,仅凭一点余力支撑。

异常的状况让岑让川更不敢下车了,她掏出手机给银清发信息。

[岑让川:我好像看到你另一个分身出现了!快过来!]

那个被车灯照亮的身影在此时也动了,似是掏手机的动作。

[银清:……]

[银清:给我下来!(微笑.jpg)]

啊?

真是他?

岑让川硬着头皮开车门,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认错分身是他,还是怀疑他是分身,两个罪名哪个更重。

原本打不开的门被轻易推开,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去照自己脚下,漆黑沙面反射出碎光,不时有水淌过。

她刚想试探性踩出去,一条巨大的根茎从土内浮起,挣扎长出叶片。

几点绿色荧光从快速生长出的银杏叶里飘出,点亮一条通往暗处的道路。

车灯在这时暗下,她视线中已经被深重秋色浸染的银杏叶亮起微光。

银杏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黄?

岑让川这个念头刚起,目光不由自主顺着光亮往前望去。

仅隔百米距离,宛若天堑鸿沟。

银清站在微风中摇曳的荒草中,也望了过来。

天色深黑似墨,繁星若尘,沾在黑透的玻璃上。黑暗包裹下肆意生长的高耸草地如地皮生出长发,几乎将他湮灭。

他站在原地不动,安静到像座微微泛光的琉璃。

岑让川脚步顿住,在看清的那一霎那,她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瞳孔中倒映出的他。

那是一身形制古怪的白色丧服,在岑让川知道的所有朝代服饰更迭中搜索不出它该属于哪个朝代。如果非要说,那身更接近于魏晋时期襦裙,外披一层白色薄纱长袍。

层层叠叠的金银长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