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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狠:“还不是到头归来丧,反认贼人作耶娘。”

小衣抛在胡夫人怀中,盖在她孩儿的脸上,她方才如梦初醒般,大叫着扯开小衣,背对着李拂音,试图护好孩儿,歇斯底里哭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人的呜咽如泣如诉,引来了外头走远了的宫人们。

太皇太后只下令幽禁,可没打算出人命呐!

急匆匆闯进了门,胡夫人在榻上声嘶力竭,李拂音一脸淡漠,疑惑地望着闯进来的宫人,“她平日里,也这般模样么?”

谁会在意一个在宫城内处境尴尬的先帝后妃呢。

“夫人平日里,就爱唱些我们听不懂的歌儿”

“她!她要害我!”胡夫人嘶喊道,“她要害我啊!”

“呵,荒谬。”李拂音冷嗤,背过身去,眼前尽是无措的宫人,顿了顿,倏而回首道,“害你的,是我么?”

原本指着李拂音的手凝在半空,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般,半个字也答不出来。

宫人们面面相觑,宫内发疯的妃妾他们见过,皇帝跟前伺候的人忽然癫狂的他们是一个也没见过。

本着大事化小,几人好声好气地请出了李拂音,心照不宣地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好大的雨啊。

李拂音仰面。

万千雨丝,是谁的泪?天公啊,你也会哭么?你在为谁而哭呢?

情意和人心到底怎样才能变,又到底怎样才能不变?

“君侯,饮些药吧。”

“不不用。”冯初牵强地笑笑,额间冷汗涔涔,“喝了又有什么用,之后下雨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不喝反倒还少些苦楚。”

“牖外的银杏叶生得真好,等雨落完了,你拾些来,做花笺。”

到底是变了好,还是不变好?

“四娘到了那边,你别怪我,好不好?”

“城内前些日子闹虏疮,现下如何了?”

批阅完的奏疏搁置在一旁,冯芷君阖眼缓解在灯下批阅奏折的酸痛。

“回陛下,早已止住了。染疮的人并不多,悉数得以安置。”

“说来,他倒也做了些好事。”

拓跋弭推行官医,不论是公是私,冯芷君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整个大魏遍采草药,寻名医,集中给百姓救护。

听起来大功一件,陛下仁德,但实际试行下去便会发现难如登天。

拓跋弭自己也心知肚明,拓跋允前往六镇更重要的是为安边民,而非推行官医。

随后政策夭折,不了了之,也是情理之中。

但雁过留痕,即便最后没能国境之内推行官医,却也留下了许多医倌。

是以此次平城发虏疮,并未波及许多人,很快得以遏制。

“善。”

均田制试行在即,冯芷君最担忧的便是突如其来的灾殃导致政策迟滞。

她睁眼,看向一直在屏风前学习律例的拓跋聿,凤眼微挑,招手唤妙观近前。

“哀家倒没注意陛下是何时对律例有兴趣了?”

“似是似是自京兆侯入宫献策起。”

妙观语气甚至小心:“是否要”

“几本书而已,由着她去。”冯芷君不打算在这上面为难,“另外──”

信手自案上取出几本奏疏,妙观定睛瞧去,大抵都是同均田有关的,当中不少光瞧奏疏上写着的人名都能瞧出褒贬。

“你把这些拿给陛下看,让她三日内写本策论出来。”

冯芷君顿了顿,“不许去问阿耆尼。”

“诺。”

妙观端着数本奏疏朝拓跋聿走去,案上的饮子不知何时已经凉了,冯芷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