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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自是向着陛下的。”

“向着朕哼”拓跋聿与往日里大相径庭,她信手拎起案上酒壶,踱步冯初案前。

白玉色的酒浆倾泻入盏,话语则在勾起冯初的愧疚:

“是向着朕,还是向着自己?”

拓跋聿在冯初身旁缓缓坐下。

随着她的动作,冯初甚至有一瞬间地紧绷腰腹。

今日的拓跋聿,竟然让她感受到了些许姑母才会带给她的威慑。

“不过不重要了。”拓跋聿端起酒盏,亲自抵在冯初唇畔,冰冷的青铜盏凉至冯初心里。

“朕与你,早已是休戚与共。”灯火在少年温良沉静的面孔下,扫出晦色阴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么?”

杏眼水汪汪的,还是那般让人心生怜爱,手腕上却使了些许气力,轻巧地撬开冯初的唇畔牙关,令她微微仰头,饮下这盏酒。

陛下在折辱她。

冯初意识到这一点后,揪紧了膝上衣裙。

她恼,却又无可奈何。

若陛下只是折辱她这一次便能释怀的话

折辱她也无妨

“卿还未回答朕。”

“自然,臣与陛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本是实话,但如此情形下说出口,实在有些怪异。

拓跋聿再度拎起酒壶,冯初怔怔地看着酒盏中渐渐涨起的酒液,呼吸不畅。

酒盏再度抵在她唇畔。

“冯初,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朕怨你?”

拓跋聿说这话时,眼眸下意识地低垂,但很快又恢复起了捉摸不定的态势。

她不能在冯初面前犹疑。

“是。”

许是问的问题太过戳人,冯初应下时,没能注意到拓跋聿转瞬即逝的犹疑。

“朕可以不怨你。”

她竟是终于肯释怀了么?

冯初这两年来愁闷的眸子罕见地粲出了光,她等着之后的条件。

刀山火海,炼狱加身,再难,也无妨!

这次拓跋聿甚至只是微微按了按手上的杯盏,冯初就顺从地张开了唇。

脖颈划出一道柔美的弧度,金镶琥珀的耳坠更是在灯火中微微摇曳。

当真美景。

“做朕一人的──”

“咳咳”

冯初被酒液呛了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长袖掩口,唯露出欲怒还休的眼,还有被酒水熏红了的些许肌肤。

她、她怎么敢

“做朕一人的臣。”

拓跋聿将酒盏置于案上,袖袍下的指甲微微掐住了自己。

她确是故意在这儿留的气口,亦恼透了自己心底间时不时扑上来的私心。

“臣、臣一直是陛下的臣。”

冯初深吸吐气,平复下来。

“呵,这话,你自己信么?”

拓跋聿望着她,豪赌真心,“朕与太皇太后,非要你选一个,你选谁?”

冯初愣怔之时,拓跋聿忽然凑近,倾身伏耳,温气痒人。

“朕,想要大权在握,你帮不帮朕?”

冯初的手不可自抑地颤抖,僵硬地侧面转身,嗓子里卡了东西似的,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她是太皇太后、是您是臣的姑母。”

拓跋聿眼中平静无波,退了开来。

斟酒于盏,自己端了起来,细细把玩,青铜的杯盏在灯火下淬着华彩,“你瞧,冯初,你口口声声说的忠心,说的为了朕,单薄至此。”

“你明知道她是太皇太后,礼法在这,朕不可能要了她的性命,朕只是要了她的权柄,你就如此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