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汤饼(3 / 3)

‘治军有方’,非要她认罪认供,证据确凿。

她可以认杀了那几个杂种,但不肯认罪画押。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老天和王法不肯收那几个东西,她收。

莫说是八十军棍,就是八百八千,活活将她打死,她也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

慕容蓟半梦半醒,白光缥缈间,她恍惚间看见了自己的兄嫂,他们站在云端,手上还抱着她未出世的侄儿。

“阿兄......阿嫂.......”

“将这人抬回驿馆。”冯初朝着几个羽林郎下令,她亲向崔充求了情,依着太后侄女的身份许以好处,云此人看似勇武,不如充作家奴。

入了奴籍,可谓是永世不得翻身。

在高官厚禄的许诺和金银玉帛前,什么僚属之情,崔充自然是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才有冯初带着羽林郎来大牢接慕容蓟这一事。

几位羽林郎将慕容蓟抬上了车驾,崔充讪笑,“还望冯小娘子来日回平城,向太后.......和陛下多多美言。”

冯初飒然跃马,眉眼温润,如沐春风,“这是自然。”

叱马远去,冯初的笑容才慢慢凝了下来,幽幽向天一长叹,权力可当真是个好东西,可兄弟阋墙夫妻反目,也可化干戈为玉帛。

小香炉,暖烟熏,锦衾花椒屏雪寒。

慕容蓟甫一睁眼,瞧见的便是头顶的连珠纹帷帐,身上暖洋洋的,被褥当中是从未有过的干爽与温暖。

身上的伤带给她的依旧不只是疼痛,还有窒息,每每呼吸起伏,都是场劫难。

“这是.......”

她声音极为微弱,但还是入了一旁看书的人的耳。

“你醒了?”

冯初端着灯台来到她床前,火光映在她身上金线织绣处,好似日月星辉。

慕容蓟叫这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恍惚间她甚至以为自己个儿已经西去了,否则怎么会见到如此天人。

后知后觉,她才想起这道声音,“你、你是那日,喊.......”

她竟是认得她。

冯初颔首。

“你、为、为何.......”

“为何要救你?”冯初温柔地接过她的话,坐在她榻前,原本在嘴边的长篇大论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位阿婆给打断。

她顿了顿,用鲜卑粗话简单直接道:“我想借你之事弄.......崔充这个狗脚玩意儿,就是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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