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来福浩寺篇(八)(1 / 3)

隐神新妻 砂金流渚 5448 字 4天前

*突然一个催泪预警(?

罗爱曜盘腿坐在玉米身旁,玉米的发质倒是更像罗爱曜,罗爱曜闻了闻玉米的头发,再亲亲小孩的发顶,便安静地陪小孩看电视。施霜景洗过手,也坐到茶几前,与小孩分吃一桌夜宵。

在罗爱曜与施霜景面前,施宜玉永远是玉米。

在玉米满两岁之前,罗爱曜几乎是往自己身上打了根金钉,随时将玉米挂在身上。玉米在做猫的时候,头两年只与施霜景住。玉米在做人的时候,也有两年分给了罗爱曜。这算是扯平。总而言之,玉米与爸爸和妈妈的感情都好,根本不可能受外人挑拨,那么,玉米的不安全感只能来源于这个小家庭内部。

不知为何,今年玉米忽然对“死”有了概念与实感。有“概念”不奇怪,有“实感”却让父母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是玉米想起当年自己的“过世”?从玉米的反应来看,似乎不是这样。玉米对罗爱曜的行踪忽然很敏感,不愿意罗爱曜出远门,甚至不愿意罗爱曜出门。他必须要时时刻刻见到爸爸。

自从莲相寺重建,罗爱曜一年里至多只有两三周会出差,他的活动范围根本就是以家为圆心的十公里范围,连d市都去得不多。施霜景偶尔还要去d市的livehouse演出呢。罗爱曜疑惑,按理说玉米不该有这样强烈的不安全感。作为儿童,玉米受到了足够的关注与照料;作为佛子,玉米虽然落下了进度,但该有的全都有,只要耐心积累便可。玉米在担忧什么?

罗爱曜能读到施霜景的心,也就能读到玉米的心。玉米那小小的心里最近装着一个绵长噩梦,罗爱曜读完,竟然也陷入恍惚。他不知道如何向施霜景说,只是父子俩的眼神中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卡扣,咔哒一声合上,锁一样。读完这个梦,就连罗爱曜都有被禁锢的感觉。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家里不该藏住这样的秘密。既然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那将这个梦说出来,说完就忘了吧。罗爱曜出于此目的,同意玉米将他的顾虑告诉施霜景。

玉米说,他梦见自己过世了。自己应当仍是一只小猫,不知道活到几岁,总之是过世了。过世后,玉米没有走,可能是因为留恋吧,玉米以灵的形式继续参与施霜景和她的生活。

她?一个女孩。一个取代了施宜玉位置的、长得全然像爸爸的女孩。即便玉米是猫,她也会喊玉米作“哥哥”。哥哥去世了,家里只剩一大一小。住过的地方变过又没变,中间短暂地搬离了励光厂,然后又回来,然后就一直长住了。

这个梦里,爸爸一走不回,年轻的妈妈有了孩子,那孩子不是施宜玉,玉米是猫,猫是不能变成孩子的。即便施宜玉拥有十年做猫加六年做人的经验,他也只能简单地理解一些人类的概念。他知道什么是考试,但不知道不参加考试的后果是什么。妈妈没有参加考试。妈妈生出了妹妹。妈妈带着玉米和妹妹回到励光厂,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妹妹长大,玉米死了。妹妹长高,妹妹上学,妹妹考试,妹妹成年。妈妈死了。妈妈死了,没有变成灵来找玉米,家里只剩下玉米和妹妹。妈妈死了。爸爸没有回来。

玉米因此陷入了混乱。玉米知道,在梦之外、在记忆之中,有一次施霜景也奄奄一息,玉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可那次爸爸回来了,妈妈也活了。可这场梦也像真实的。玉米每天都能确认施霜景在身边,他仔细地贴在施霜景身上闻,但凡有那么一丁点死亡的气息,他会闻见的。因为施霜景从没有离开过,所以玉米对施霜景很安心。

这个梦一直重复、一直重复,困住了玉米。罗爱曜读过这个梦以后,就连罗爱曜也被困住。施霜景听完,大致推测出了玉米梦见的时间节点。他嘴上安慰玉米,说自己活得好好的,说自己一直都会在,爸爸也会在。回到卧室,施霜景沉下脸色,对罗爱曜说:“难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