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张胆的双标。施霜景需要知道罗爱曜在家。二诊结束那天,施霜景和同学聚餐,这时他就不会犯分离焦虑,因为他确定罗爱曜在家等自己。一旦情形反过来,是施霜景在家等罗爱曜,那他就会情不自禁冒冷汗,即便罗爱曜只是开车去菜鸟驿站取快递。
“想吃什么,我让柳闻斌带过来。”
“别老折腾柳哥。”
“你叫他‘哥’,岂不是连带我的辈分也低了一级。”
“放心,你在他心里永远是他的佛爷爷。”
李婉萦在厨房切香瓜,听二人的对话实在太想笑。她调整表情,要专业。李婉萦端出一盘香瓜,问罗爱曜要不要吃,罗爱曜摇头回房间。李婉萦给施霜景十分钟休息时间,吃香瓜清爽清爽脑子。
罗爱曜回屋给柳闻斌打电话,柳闻斌点开免提,听佛子说了前因后果,柳闻斌一拍大腿:“这不巧了么!佛子,我现在要先去接一位客人,她通过我家白事店订了两具棺材和两场白事村宴,花了六位数呢。她想来励光厂转转,我来找您,顺便把她送来励光厂。”
柳闻斌要见的客人是位极为美丽的女人,做调查记者的,老家在s省南部靠近风景区的一个小村。客人名为周辛楣。周辛楣的母亲病重,她提前做好准备,这无可厚非,不过现在就把父亲的棺材也一并定下,柳闻斌感觉这疏离冷淡的大美女确实百无禁忌。
“励光厂到了。周女士您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给我,我下午都在励光厂。”
“柳老板,我听说去年年底的时候,这厂里有许多老人去世,这事是真的么?”
柳闻斌心里瞬间警惕,脸上笑呵呵:“这要去看新闻、问警察吧,干嘛问我?”
“就是因为没有新闻,我才觉得古怪。我听同事提起这件事,她是励光厂出来的厂三代,请假奔丧回来之后提了一嘴,我觉得恐怖,她却像没事人一样。”
“周女士啊,有些事情可以查,有些事情不可以深究嘛。这个道理我们出来上班的人都懂,别难为我啊。棺材交付时间和村里流水席都按合同来,有事您还可以打电话给我老婆。”
柳闻斌送走周辛楣,心道怎么又来个祖宗,别是来坏佛子事的吧?幸好之后柳闻斌从未听佛子或施霜景提过这号人,看来她就是单纯来励光厂采风罢了。
柳闻斌从后备箱提出两只杀好的走地鸡当伴手礼,空手不上门。施霜景赶紧把两只生鸡塞进冰箱,并表示他还在补课,就不招待柳闻斌了。罗爱曜与柳闻斌在三楼谈话。
“佛子,你算是问对人了。当时马家的司机把我们送到西宁机场,我们没空多聊,第二天你和小景报平安,马家司机也来了消息,说大家竟然都自行离开了……你记不记得我们离开马家大宅时,马家停车场都停满了,车牌天南地北,哪儿都有。司机第二天带上人一起去马家大宅,生怕遇见什么事故讲不清楚,还犹豫要不要报警。他一到马家,发现门口那些车全开走了,一辆也不剩。”
“那□□歌一家呢?”
“不清楚。司机带人翻墙进马家大宅,好像早已人去楼空了。佛子,你不会还要去马家吧?”
“不必,马家邪性,就连我去了也会中招。小景身体刚好,我不想走。”
柳闻斌搜肠刮肚,回忆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向佛子讲过。哦,还有这个。柳闻斌将施霜景父亲的墓地地址告诉罗爱曜,再次询问罗爱曜的意见,到底要不要给施霜景父亲找个风水宝地,说不定还能祖坟冒青烟,保佑施霜景高考顺利呢?
罗爱曜只觉搞笑,跑来他面前讲“保佑”,简直是班门弄斧。
施霜景做生物题,画谱系图,算遗传概率。黑笔渐渐不出墨了,施霜景将书包从地上拎到膝上,找笔芯。摸探之间,施霜景忽然久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