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足蛇吞象的爸,□□歌不知到底是犯了哪一条,开始被他家老祖惩治,人病恹恹的,闭门谢客了;佛子估计□□歌是真的蠢,想请佛子像进来制衡他家这诡异老祖,更有甚者,可能是他想左手一座神、右手一座神,尽享齐人之美。虚荣浮华的妈,孙渺渺对丈夫死活的在意仅限于□□歌的经济价值,看在□□歌会打女人的份上暂时理解这层,可孙渺渺对两个孩子也并不上心,好端端一个富太太,对待孩子的方法无非就是又惊又叫,又骂又打,打开手机就是炫耀,关上手机就是拿身边人出气。一对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孩童,女孩心有逆反,母亲不让她学老祖教授的伎乐舞蹈,她偏偏学;男孩对玄妙的马家天上瘾,夜夜不睡,要他休息,他偏不休息,在衣柜里也并不是修炼,反倒呈一种上贡的状态。这一家人对自己的状态全无觉知,小孩尚可理解,可大人还浑浑噩噩,以为所有事只是“花钱将佛子请进来”就能解决,或是“乖乖待完这三年就没事了”的天真。
罗爱曜看了头疼。心随法身去,怀抱施霜景,以为可以抚慰。可罗爱曜到了初八这日,高强度接触人类,大量的嘈杂声响涌入,罗爱曜一下又极度厌烦起来。这让他不得不回想起千年以前的任何一场仪轨举行,说是宗教场,其实是社交场。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持着信仰,却全借着信仰的名头胡乱地求天求地。他们甚至不能分辨出罗爱曜与其他僧尼的区别,有且仅有不空辨认出他的不同。然而不空三藏亦不懂罗爱曜的信与持,认为佛子无教。不空三藏在罗爱曜很年轻时就去世了,所谓“圆寂”。两方都没有什么遗憾,不空三藏不认为罗爱曜能有真正的圆满,而罗爱曜不认为不空三藏得道,圆寂与涅槃有本质区别。
无尽的厌烦。罗爱曜已经打算离开。他只是想看今晚马家人齐聚后会发生什么。
罗爱曜有他自己的骄傲。被呼来喝去不是他的作风,除非达成目的。就算暂时不知目的是什么,他也一定会拾得一个成果再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罗爱曜有在思考一个可能性——他为什么不将这家人的老祖信仰转成佛子信仰,然后处理掉这些不虔诚的、麻烦的信徒就好了。一切圆满,天下寂静。
之前卓逸纶和孙渺渺达成了协议,卓逸纶不出席马家的家宴,就做马家的幽灵好了,反正马家人有自己的事要忙。
令人玩味的是,其他马家人对卓逸纶竟然也真的不感兴趣。只听说是□□歌请来的客人,听从老祖的安排的。老祖没有让大家去见吗?那就不见。信这些的人往往持着一种异常严苛的自律。
这座死宅终于是喧闹起来,入了夜还闹个没完,吃饱的人三三两两地环绕院子散步,这马家大宅的绲边终于起了用途,马家没有任何隐私,也可能是大家现在并无睡觉的意思吧,还谈不上隐私,所以太太们走闲步,孩子们玩捉迷藏,男人倒是老实,屁股钉在椅子上就是谈天说地。
大约十点,马勤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捧着瓷花盆,前几日交给她的时候,这花盆还是白底蓝花,刚才突地染成了深褐色,紧接着一颗青果结出来,像拉长了的、粗糙的橄榄。马勤光赶紧捧着花盆来找客人。
马勤光急忙说:“只有一颗!这肯定是我的那颗!”
卓先生点点头,“是的。辛苦你了。”
小姑娘欢快地转了一个圈,完成任务可真开心。她并不离开,好像是要盯着客人把这颗青果吃下去。卓先生迎着小女孩的期待,摘下这颗诃梨勒,咬下一口,登时耳畔天乐大作,已是到达顶峰。看来佛子的估算没错,吃这颗诃梨勒的作用和吃马家人是一个效果。
再看向马勤光,此时她已经完全不是小女孩模样。
于罗爱曜的佛眼之中,马勤光甚至完全不成人形。她浑身散发幽幽微光,本应该是非常明净的佛光,然而马勤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