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县城内,正儿八经吃顿饭喝个汤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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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看到个驿站,一行人下来松快。
即便官道平坦,但光坐着也想活动活动。
驿站内数个驿使身穿褐衣,头戴专属帽,把马儿解开车厢,喂上草料和水,还有人给擦擦马身上汗。
剪毛修马蹄,一通下来,范云看的解压,消除了劳*累。
他站马厩前看,问是兽医吗?
驿使脸红:“当不得,当不得,就是个会看畜生的粗人。”
范云跟聊着天,得放慢说,范三郎出来喊进去吃饭,才转身离开。
驿使擦擦汗,刚被看的不好意思,都差点出错。
晚上躺在陌生地方,驿站内马儿牛儿的叫声,虫鸣声传来。
可再听到爹跟郎中的说话声,驿使的轻脚步声、忙碌声。
身边都是人的安全感,不受丝毫影响的沉沉入睡。
范三郎催着夫子另一张床睡,他桌子上睡就是。
都是读书人赶考,一间房数个人,但不在外面呆着就极好,枕头放桌子上一趴,一样睡。
两个大人眯一下醒一下,看看孩子,陌生地方怎么也放不下心。
驿使招呼半夜来此的官员,给传递消息的换马,听着这忙碌声,睁着眼到天亮。
也不知道是哪的官员路过,大清早就因为吃的不好发脾气,骂骂咧咧走人。
这一下,除了范云,整个驿站内的人都醒了。
出来已无官员身影,驿使还是那般忙碌。
读书人装着不知道,可又觉的做官真威风,对此行科举的心更热切。
范云是最晚起的,出来还被同乡的读书人开玩笑。
他反驳:“我这算早了的,辰时(8点)怎么算晚啊。”
可说的认真,却见堂内都大笑,连上饭菜的驿使都低头憋着。
范云绷着脸,可动筷子吃饭,眼睛一亮,愉快的吃了起来。
真各个地方不同饮食,这豆腐脑是放着粉丝、酱油、撒葱花的口味。
吃完响亮的说还要半碗,太好吃了,第一吃这样口味的。
驿使笑着给添上,做饭的也出来瞧。
清早的事,被一扫而空。
吃完重新出发,又经过不同的县城门口。
此番真是长见识啊,离家乡越远,口音越发变化。
同行的读书人都说听不懂说话,但范云还是能听个差不离。
或许是天分,也或是这是平原,交流也可,不至于全听不懂。
于是跟守城门的打交道,他来当二手传话,解决了不少麻烦。
“这还只是一个府城内,要是这个府城到那个府城,岂不是更夸张。”范云掀开车帘,好奇的问。
充当车夫的衙役给解答:“小范秀才,孟夫子教你们的都是官话,就像我们县令,有需要找能跟当地百姓来交流的就行。”
范云听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他和家人平常说话,在旁人眼中也是方言喽。
过了会人下来休息,牛马也得喂草喂水喂豆子。
这官道不靠县城的地方,总算见着些绿树和花草。
蹲下摘了几朵小野花,吹吹花蕊,高兴的上马车。
范三郎笑,这孩子第一次出远门,真看啥都新鲜,适应的比大人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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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车夫高喊:“府城到了。”
范云把小花一放,掀开车帘往外看。
越走越嘈杂的声音,城门口就很热闹。
城墙那边一溜摊贩,竟还有小孩子从那爬城墙玩。
排队到其中一个城门,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