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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鸣娘亲包的粽子,竟不是芦苇叶包的,打开是种树叶,范云问大人,大人也说不清楚。

厚实的长方形,成对抱在一起,拆开是两半。

大人们都围一起看的新奇,说第一次知道有这样包法。

其实比角角形的好包,但是这用的米更多。

举着吃,吃出豆沙馅儿,不由惊喜。

运气真好,豆沙馅的,蜜枣馅的,都是他爱吃的。

于是这天晚上,又省了顿饭。

*

五月中,老吴头和范三郎从地头上扎个茅草屋,很小的那种,晚上可以躺里边休息。

一来可以看越发金黄的小麦田,二来巡逻瓜地。

于是上午下午就娘一个送,范云开口要自己的书包,不想娘累着。

但吴红英却说小看了她的力气,就是没给过。

晚上一家人吃饭也有时候凑不齐,直接和姥姥一起去送饭。

家家户户打扫院子,烙饼,大葱蘸酱卷上,不用回家生火在做饭。

太阳吃烤炙烤大地,热风吹着,连绵不绝的金黄色,看不到头。

好似再怎么走,那边都还是麦田,像是为大地添色。

这天夫子开始放假,这收割粮食,一年的收成,更重要。

鱼肚白的天色,全村男女老少聚集,村口里长举行开割仪式。

敬畏天地,感谢今年没旱没蝗虫。

用红布系把的镰刀,割一把,高举开割。

村民们嗷一嗓子,冲向自家地头,比拼似的谁快谁厉害。

若从高处看,像是个个蚂蚁,起先是直线,后来波浪线。

人就恨不得不吃不喝也不累,不顾麦穗刺挠扎眼,一直弯着腰。

晌午时分带的水喝完,去那边瓜地里摘个瓜。

粉红的还没完全熟,摔开,手扒着成块的啃,算是喘口气。

成捆的扎着,小孩子们跟大人后面,挎着小篮子捡拾掉的麦穗。

麦穗刺硬硬的,范云的手即便被家人缠了布,中午打开,也还是避免不了红点。

不肿不疼,跟针眼似的。

吴红英直接落了泪,这好不容易白了嫩了的皮肤。

范云赶紧笑着说不疼,但家人们开口就是让回家。

“那边大虎和豆豆都在捡呢,不要。”像是比较的语气。

看着这娃,过过水擦干让吃饭。

之后再给缠上,说慢点没关系,等他们割完,一起捡。

半篮子了,直起身擦擦流眼睛上的汗,怪痒痒的。

看着前边的家人们,想着自己能做到再多些该多好。

可是转念想,正因啥都不会,先做好能做到的就可以了。

接着干,一趟趟倒,看着越来越多,成就感充满心间。

尤其是大人们夸这么多的时候,挺直胸脯反说不多。

天微微亮下地,傍晚回家,不知日子。

五月下旬,有割麦客一伙伙的来。

黝黑的皮肤,干裂的嘴唇,赤着脚,不知道从哪来,说的话都听不懂。

领头的和里长交谈,里长过来问有谁家要雇,把价说了出来。

先谈好一亩地多少利,按照地多少当面给领头的,至于麦客们咋分,那不关里长的事了。

范云站里长身边,“舅姥爷,他们哪里来的?”

里长笑着:“哪来的,舅姥爷也不知道。”

范云好奇看过去,领头的和麦客们却对他露出笑。

这是怎样的笑呢,目光满是讨好,脸部肌肉使劲扯着嘴角。

范云一下子脸热,眼热,不知怎么的想哭。

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