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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杂音,滋滋啦啦,如同无数钢针刮擦着耳膜,然后“嘟”的一声,彻底断线。

再打闺蜜的电话,已经直接提示“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与此同时,厨房方向,“母亲”的声音还在持续传来,充满了日常生活的烟火气,此刻却比鬼哭狼嚎更瘆人。

“月月,加糖吗?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原味的?”

说到这里,那个“妈妈”停顿了一下,没收到她的回答那个妈妈也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安静了一瞬,接着是液体倒入杯子的声音。

这在平时听着十分正常的声音,却让周时月不停地发抖。

她必须离开这里!现在!

她赤着脚,踩在微热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向客厅大门的方向,眼睛死死盯着厨房的拐角。

周时月担心厨房的那个冒充妈妈的鬼突然蹦出来。

就在她快要走到客厅中央时,眼角余光猛地扫到自己脚下。

那是一个影子。

但不对。

那影子紧贴着周时月的影子,看起来特别像周时月的身旁站着一个人。

周时月低垂着头,余光不断扫视自己周围。

没有,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

她强迫自己低头再看。

可现在脚下只有她自己的影子。

但那股和“人”贴着站的感觉如影随形。

“刷啦。”

客厅那厚重的遮光窗帘毫无预兆地被人扯了一下,窗帘不断左右摇晃,原本窗帘只是拉开了一点,现在穿透进房间的阳光更多了。

茶几上有半杯水,此时那睡眠也在不停地晃动,水珠溅落在桌面,留下清晰地水渍。

窗外,那象征着盛夏生机的蝉鸣,在某个瞬间彻底消失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世界。

风声、远处街道模糊的车流声都消失了,周时月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巨响。

但这死寂只维持了几秒,随后蝉鸣再次爆发,音量暴增了数倍,不再是自然的鸣叫,而是变得更加尖锐刺耳,带着狂躁和怨毒。

如同实质的音浪狠狠灌入她的耳朵,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周时月痛苦地捂住耳朵,大脑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不稳。

“月月?”厨房方向,“母亲”喊得更大声了,那刻意维持的温柔语调下,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再也无法掩饰。

“怎么还不来?牛奶要凉了,快过来!”

沉重又拖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那声音似乎带着压迫感,从厨房的拐角处传来,不断地逼近客厅,朝着她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靠近。

脚步声在客厅入口处,停下了。

周时月能感觉到一道包含恶意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她的身上。

忽然,一声清脆到刺耳的碎裂声从厨房炸响,像是玻璃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哎呀!”紧跟着,“母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这声音瞬间吸引了周时月全部的注意力,她下意识地看向厨房的方向。

但她首先看到的不是厨房,而是在不远处的穿着淡蓝色家居服地母亲身影,那身影背对着她,距离她只有不到三步远。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又是怎么出现的?

她是厨房的那一个,还是刚才卧室那个?

周时月一声尖叫,她忽然向后弹开,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手脚并用朝着大门扑去,动作狼狈不堪。

她扑到门边死死抓住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拧动。

可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