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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啊,她还没哭呢,他怎么倒是开始哭了?
明明最该感到委屈的是她才对吧!
霁明珏眨眼试图止住决堤的眼泪,抽了抽鼻子说道:“小荷,你一定等了我很久吧。对不起……”
她气鼓鼓地掐着手指说道:“说好了每十年你回来见我一次,可我等了你一百年,等到朝歌皇宫的荷花都谢了,你都没有回来找我!”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他不该忘记的。
月见荷被他哭得烦了,只好转过头去安慰道:“你可以别哭了吗?”
他慌忙擦去眼泪,又听见她问道:“你的衣服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血啊?”
把她的衣服也弄脏了。
他慌忙松开她,说道:“我去换身衣服。”
走出两步后又回头祈求道:“你呆在这里不要走,好吗?”
月见荷感到奇怪,她为什么要走?
她来云涯就是为了将他抓回朝歌与她作伴的呀!
他答应了永远不会离开她,那不管他记不记得她,都得永远呆在她身边。
她说道:“那你在这里换不就好了?”
霁明珏身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又在胡说些什么。
无奈叹了口气,准备去洞外将衣服换上时,一道人影却突然挡在他面前。
月见荷歪头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说道:“就在这里换!”
她才不会让他离开她呢,万一她一个没看住,人跑了怎么办?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呢。
她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霁明珏无奈,只好说道:“那你先转过身去。”
她还没有想起全部,他不想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月见荷不肯,说道:“不要。”
搞不好他想趁她看不见的时候偷偷跑路。
他再次柔声劝道:“我身上的伤口很吓人。”
魇鬼那一下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肩膀,肌肤上还残留着怨力的痕迹,模糊的血肉与衣料粘结在一起,稍一动作便传来刺痛之感。
月见荷还是不肯让开,抬起下巴无声地催促他赶紧换。
他依然坚持:“这样不太好。”
怎么就不好了?
她不解道:“可是在朝歌的时候,你一直是在我面前换衣服的啊。”
霁明珏呆愣在原地。
他那时候只在她面前换过外袍,可没有脱得一干二净过。
见他一直不动作,月见荷疑心更甚,他一定有什么瞒着她,肯定是想要趁她不注意逃走。
骗子。
他变心了。
但就算这样,她也要将他绑在身边。
他答应过她的事就必须做到。
她走上前去,伸手直接去扯他的上衣,脑袋凑过去想往里面看,却被他伸手按回。
他轻声道:“我自己来吧。”
她当然没有同意,直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扯开他的腰带,衣袍瞬间松松垮垮地从肩头滑落,露出肩膀处的伤口。
“是谁伤了你?”
月见荷很生气,敢把她的小玉伤成这样,她一定要把那个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揍。
霁明珏轻声道:“一点小伤,没有关系的。”
而且那只魇鬼也被你杀死了。
月见荷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直皱眉,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布条扯开,在抬手覆上,冰凉的灵力没入伤口中,转瞬就将创面修复。
霁明珏垂眼认命,任由她动作着。
等她的手离开他的肩膀后,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