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宵夜,被他冷淡拒绝。
后有侍卫长前来告知近日当值调整,他冷淡“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心不在焉。
屋内静坐半个时辰后,他动身去往湢室沐浴。
耗时三刻钟,出来时,被门外候着的侍卫打趣:“褚兄,洗挺久啊。”
是人便有需求,在全是男子没有太监的侍卫院,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羞于启齿之事。
若非受公主殿下召见,在湢室待过一刻钟,用头发丝想也知道是在里面干什么,这种情况时常都有,已是见怪不怪。
男子之间也没那么多顾忌,有的人更是百无禁忌,遭了调笑,还会反过来炫耀。
“我兄弟故意折腾,弄得手酸我也没辙。”
此刻褚钰却是耳根先热,脸色才跟着沉下,声似利刃:“我没有。”
他冷声扔下这句,便黑着一张脸大步离开了。
徒留说笑的侍卫抱着换洗衣物呆愣站在原地。
“没、没有就没有吧,我也没催啊。”
褚钰是真没有。
他只是站在湢室里发呆许久,待回过神来时,已是过了三刻钟。
只是刚才没有,被人这么一提,却是莫名压不住了。
褚钰感到烦躁,脸色更加难看,回到屋中又开始静坐了。
他在放空思绪,在平心静气,若非不信佛不信教,或许还会摆上烛台打坐诵经。
但在这之外,他自己心中无比清楚。
他在等待召见。
烦躁的源头便是因为分不清自己是为了能借此机会取得木匣。
还是因为明明白日待在一起许久,不过短短分开片刻,他就生出了想要再相见的期盼。
最终,所有的源头化作无人前来传召的沉寂。
时过子时。
在床榻边静坐许久的男人终于再次有了动静。
这次是熄灭烛灯。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长久的静谧仍在持续蔓延。
以静坐不动来平心静气的方式似乎起了作用。
床榻上很快传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而后越来越……
越来越重,越来越沉,直至混乱中一声深深的吸气声。
被褥下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褚钰紧闭着双眸,还是伸手向下探了去。
*
翌日是狩猎庆功酒宴。
从晨间的早茶会开始,再到午时长桌全肉席,最后是入夜歌舞伴酒。
公主殿下喜笑颜开,一整日萦绕在欢歌笑语中,但褚钰没在人群里,只看见了桃枝眼底的疲惫。
果不其然,夜里仍然没有召见。
他去了一趟她的书房,册子上没有新的内容,寝殿外也听不见殿内声响,没多会殿内就熄灭了烛灯。
只是今夜值守人数不少,殿内有翠岚,殿外近二十人。
褚钰无法潜入,便没有久留。
离去时,敏锐的听觉令他听见一抹熟悉的低声。
但离得太远,声音太轻,他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殿内少女迷迷糊糊地问:“褚钰呢?”
他回屋多坐了会,没有任何人前来传召,他才确定,的确是自己听错了。
又过一日,是公主与雅趣堂众人前往高台抚琴听曲。
高台位于比瑶台宫更高的山峰之处,路途中可有几名侍卫护送,褚钰就在其中。
但抵达高台后,其余人都被挥退在竹林外,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听琴弦拨动乐曲萦绕竹林中,缭绕着公主殿下的娇笑欢声。
后来,高台中其余人皆被挥退,只留此前博得公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