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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头又憋成猪肝色, 目眦欲裂看着怪吓人, 像下一秒就要变异一样。

徐夫人这时候也不哭了, 她在儿子身边暗暗瞥着裴迟,不满意这个瘟神的到来,可她也没忘了那天包厢里裴迟说翻脸就翻脸的样子, 手臂上的伤口还阵痛着,只紧紧抓着儿子不敢出声。

段维也警惕上下打量裴迟:“你来干什么?众与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裴迟对这三人的态度感到自如,感到满意,唇角微微勾着,递出文件:“我是专程给你们送文件来了。”

段维将信将疑,接过文件来翻看,裴迟怕段孟谦过敏脑子也肿了,站着保持着和这一家人不远不近的距离,耐心讲解。

“段孟谦先生虽然和我们众与解除了劳务合同不再在众与任职,但依旧是众与的股东,只是很可惜,有人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作为新任管理者以及各位董事利益的维护者我就必须要出面解决。”裴迟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他本来不想浪费口舌,但是此行他对一样东西势在必得。

他看着段维不说话了,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亮得令人悚然,因为现在这双漂亮眼睛里头是猎人看到可剥削的猎物时的狂热。

段维捏着纸,手都在抖:“财报造假追回五千万,公司代缴税六千万。”

他把文件摔在地上,文件四散,“你干脆说你要把昨天的支票要回去算了!”

裴迟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似笑非笑,“怎么叫要回去呢?这是大伯欠的众与的钱不是我的钱,大伯经营众与这些年应该也明白吧?”

床上一直端架子的段孟谦也绷不住了,从床上伸手向下够文件,他不相信,这狼子野心的崽子,早知道就应该在孩子们小时候闹的时候把这只狗崽子赶走!

可是他经年滋润出来的圆滚滚的身躯动作十分笨拙,因为过敏导致的气管狭窄让他上不来气也用不上力,扑通,一下子从病床上翻下来。

裴迟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踩在文件上头走过去,段孟谦看着那一双被打理的闪亮的皮鞋走到自己跟前,高傲的鞋主人发话,“不过我可以接受你们用有价值的东西和我交换。”

随即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他坐上车准备出发时,段维一路跑着追上了他,扒着他的车窗忍辱负重的样子说:“我家、包括我的股票都可以抵给你,这总够了吧,我们不再参与段家本家的事,我会带我父母离开去国外。”

裴迟却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虚假的苦恼:“段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逼你们的意思呀。”

听见他的话段维脸色又是一阵难看,犹豫安静了一会,裴迟笑着催促,“我还要赶飞机哪,你要不让让?”

段维满头大汗:“裴迟,从前的事我和你道歉,小时候是我打碎了杯子让你给我爸用紫砂杯子端茶,大哥回国时是我给段以霄支招让他找人打你……”

他忏悔着,觉得自己有万分的诚意,说完抬起了头,却发现裴迟正坐着,眯着笑着看着他。

裴迟说:“我知道了,所以呢?”

段维没想到裴迟是这样的反应,他预想可能是仇恨,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小人得志,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平淡,像是他根本就不在意一样。

他觉得脊背发凉嘴唇颤抖。

裴迟依旧盯着他,认真地说:“你知道的今天这点钱只是一部分,他是你爸你应该比我了解,他的错处实在太好抓了……”

段维像落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潭,刺骨的冷气顺着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看着眼前面容英俊的裴迟笑着却像见了鬼。

“你想要什么?”既然裴迟先提出可以用有价值的东西交换,那必然是早有目标的。

“我记得你以前在段家抢走过我的一条项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