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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边的指尖不受控地轻颤, 电流般的麻意窜上脊背。僵在原地,脑海中一片嗡鸣。

完了。他隐瞒的事被裴迟发现了,这他要怎么解释呢?要怎么和他说自己强吻了他之后,再遇见却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甚至用那种恶劣的心思去揣度他,试探他,防备他, 还想暗地里警告他,最好把他发配边远的公司去,两个人再也别见。

可后来他又被眼前的人的聪明本事折服,被他的热情真挚感染, 为他的莽撞自伤担忧……对他的□□灵魂动心动情。

当时鬼使神差留下的袖扣似乎早就预示着他今日的沦陷,笑他当初对裴迟的偏见和傲慢。

“小梧……我……”

他低垂着头不敢面对裴迟,他能感觉到裴迟正在慢慢地走近自己, 那具挺拔的身体被灯光打出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直到那双长腿在自己的面前站定, 过程中的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裴迟抬手冲着他而来, 他记忆深处的那些痛苦的画面一闪而过,呼吸差点控制不住急促起来, 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 不能在这个关卡发病, 他不能变的更狼狈,至少要在裴迟质问时他能表现得云淡风轻,表现得体面。

他紧闭双眼等待审判。

可是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只是轻轻撩起他的头发,按在他额头上。

裴迟担心嘟哝:“怎么了?脸色好差,也没发烧啊……”

段英酩意外地抬头,目光疑惑。

裴迟却笑了:“干嘛这么看我?”

他望着眼前人这副模样,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就像看到可爱的小动物时,总忍不住想揉搓一番。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段英酩头顶重重揉了一把,细软柔顺的发丝炸起可爱的弧度。

这个发型,配着段英酩这张清冷的脸,别有一股反差感,裴迟差点笑出声,但又怕惹恼对方,只得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腹还在回味那柔软的触感,说:“我还想问呢,你在哪捡到我这袖扣的?我当时忘了丢到哪去了,还戴着一只在公司招摇过市……”

他忽然眯起眼睛,促狭地凑近:“你当时发现的时候还故意问我,该不会在背地里偷偷笑话我吧?”

段英酩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裴迟不知道那坏了的颗袖扣在酒店落在了他身上,更无从发现那晚的人就是他。段英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可心底又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回过神来,面对眼前人的笑颜,不自然地道:“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最终那对袖扣还是被裴迟留给了段英酩,美其名曰“情感纪念”。

两人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整理妥当出了门,上车之后裴迟坐在驾驶位开车,段英酩坐了副驾,好像和以前情形相似,只不过这次两人调换了位置,行李放在后备箱。

从海市到小城路程说远不远说长不长,裴迟为即将到来的旅行兴奋着,一双眼睛精神得像铜铃。他准备带着段英酩去看日出,不过却不和段英酩明说,卖了个关子,只说:“可以先睡一觉,如果觉得副驾睡得不舒服的话,你也可以去后座睡。”

段英酩摇摇头,月光从车窗斜斜地照进来,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说:“我和你聊天吧,防止你困。”

车上电台播放着蓝调布鲁斯,充满活力的口琴,配合着独特的黑人唱腔,显得诉说困境悲伤的乐曲充满韵律又悠长。深夜的公路上车少,上了高速之后行驶的速度加上来,裴迟这一路的车开得很痛快。

段英酩一开始也的确在和裴迟聊天,他和裴迟说了一些自己从前的事,裴迟也交换了一点自己以前大学时期,还不算难堪以至于显得他过得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