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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散开些露出一片白皙,他立刻又拢了拢,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你吃晚饭了吗?”裴迟松开段英酩没话找话,看段英酩的头发还在滴水,他抓过毛巾,“我给哥擦头发,来,你坐我前面。”

段英酩挣扎推拒,“不、不用了。”往后躲了躲。

裴迟指尖一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心底里有点难言的失落,“那好吧……那你说咱们是明天上午走,还是早起一点早晨走?”他摸出手机很忙似的,搜索着车票。

“不然我们开车去吧?”裴迟突然灵光一闪,激动着抓住段英酩的手。开车去说不定晚上走到那边正好能看见日出,听说那个小城有一处内海的海边,海岸边有座山,那小山上的日出很漂亮。

“你先松开我。”段英酩略显尴尬,轻轻推开裴迟的手,站起身来。

裴迟满心里的激动,慌张,期待被段英酩抗拒他的动作浇了一大盆冷水,连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

“不是……”

“还是哥觉得我突然来找你打扰到你了?”

“没有……”

裴迟忽然觉得胸口发闷,莫名有点着急,“那是为什么?电话里不还要给我报备行程吗?怎么这会又……”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了嘴里。

段英酩嗫嚅着,憋得一张白玉样的巴掌脸通红,“我没穿……”

“啊……”裴迟没了魂,看着眼前的美景呆傻了。

段英酩闭眼咬唇,凑到裴迟跟前咬耳朵。

裴迟先闻到一阵香风,而后才是段英酩的声音,吹他耳朵,“我没穿那个。”

裴迟听见还反应了一下,才回神:“啊……啊!”蹭的一下站起来,磕磕巴巴,“那、那先去换衣服吧,是得先换衣服。”

段英酩瞧着裴迟这副傻愣愣的模样,原先的尴尬反倒烟消云散,唇角微扬转身进了衣帽间。

独留裴迟在客厅坐立难安,一双手先是规规矩矩搭在膝头,继而不安分地东摸摸西碰碰,一会又紧搂着沙发上的抱枕脸扎在里头无声怒吼,到底坐不住,又蹭到厨房摸出瓶矿泉水仰头猛灌。

段英酩在衣帽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直到脸上那阵热意彻底褪去才踱步出来。他换了身考究的休闲装,v领华夫格灰白色上衣,炭灰色羊毛长裤,全然不似要就寝的模样,只是发梢还滴着水。

见裴迟杵在冰箱旁闷不吭声,段英酩信步过去,“能给我也倒一杯水吗?”

裴迟言听计从。

水杯递过去时,段英酩顺手将擦头发的毛巾塞进他手里。裴迟怔怔望着眼前人,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

段英酩说:“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擦?”

他攥了攥手中蓬松的毛巾,看着段英酩在高脚凳上坐定,发顶恰好抵在自己胸前的位置。裴迟小心翼翼地将毛巾覆上去,指尖隔着布料轻轻揉搓,生怕第一次做这种事会扯疼对方的头发。

水珠顺着发丝被一点点吸干,擦了一会,“哥你之前和别人一起旅行过吗?”他问。

“没有。”段英酩的声音从毛巾下闷闷地传来。静默片刻,他又道,“但是小时候我母亲很喜欢给我看一个影集。”

裴迟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他听见段英酩继续说:“她在嫁进段家之前在国外读的艺术,经常出去交换、游学,她有很多朋友,毕业之后还在非洲做过支教。那影集里面有她在世界各地留下的痕迹,她很喜欢给我讲她当年的故事。”

指尖的动作渐渐停了,裴迟慢慢收回手。

段英酩发觉裴迟不动了,抿唇:“你是不是不喜欢听我说这些?”

段英酩话音未落,裴迟突然扳着高脚椅将他转了过来。两人瞬间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