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找乐子似的试图挪动身体证明自己还有意思,不要判断脑死亡啊。
尝试不过片刻,没有反应,遂放弃。
本来出发前就没睡好,经历过一场大难后更是身心俱疲,随着恐慌慢慢散去,睡意就涌了上来。
反正动不了,先睡一觉在说。
抱着这样的想法,晚江行久沉入了恬静的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如同一道穿透迷雾的光在黑暗中悠悠响起。
“已经有灵了吗,那正是锻刀的好材料。”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晚江行久所附着的物体被搬起放在背篓里,摇摇晃晃的下了山。
晚江行久见没有危险,就继续睡了过去,没注意到老人口中的锻刀材料是自己。
等他再次醒来时,周围已是一片烈火。
“烫!哎?不烫?”
烈火没有带给晚江行久灼伤感,反而是一种暖烘烘的感觉。
晚江行久情不自禁的挪到更温暖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发现自己能挪动微小的动作。
“不要乱动,火候过了锻出来的刀就不好了。”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晚江行久心头一惊,努力想要分辨声音的来源和方向。
他费力地“睁”开意识,却发现自己没有眼睛——或者说,他现在根本不是“人”的形态。
周围是跳动的火光,噼啪作响的柴火映着石砌的灶台,而他正躺在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砧上。
那苍老的声音来自灶台边的老者,对方正举着一柄沉重的铁锤,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火光,也映着铁砧上那截泛着奇异光泽的金属。
晚江行久这才惊觉,自己现在竟然是一截金属?!
“锻刀材料……是我?”他在心里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难怪刚才感觉不到烫,难怪动不了——他变成了一块待锻造的铁坯!
老者的锤子落了下来,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他“身上”。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反而是一阵奇异的震颤,仿佛每一寸金属都在跟着共鸣,那些在车祸中残留的破碎感、疼痛感,竟随着这一锤慢慢消散了些。
“不错的底子,就是杂气太重。”老者喃喃自语,又一锤落下,“得好好敲打出那些凡俗的浊气才行。”
晚江行久快疯了。
他可是个活生生的人类,不是什么破铁块!
他还要去漫展,还要跟基友比oc,还要去找那个骗钱的刀匠算账……怎么就变成一块要被锻成刀的破铁了?!
锤子一下接一下落下,火光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形态在变化,从一截不规则的金属块,慢慢被敲打成长条形。
每一次锤击,都像是在剥离他过去的痕迹——车祸的剧痛、对死亡的恐惧、甚至连作为“晚江行久”的记忆,都开始变得模糊。
“不行……不能忘……”他拼命抵抗着,脑海里闪过基友催他的表情包,闪过自己精心打理的假发,闪过那把被他吐槽却终究心疼的道具刀,“我是晚江行久……”
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锤子,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发烫的金属坯:“还在挣扎吗?也好,有执念,锻出来的刀才够锋利。”
他重新举起锤子,这一次的力道更沉,落点也更精准。
晚江行久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揉碎了又重新捏合,痛苦和一种莫名的舒畅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锤落下时,老者长长舒了口气,将通红的刀坯浸入冷水。
“滋啦——”
白雾升腾中,一柄长刀的轮廓渐渐清晰。
刀身修长,泛着冷冽的寒光,刀纹比晚江行久之前那把道具刀还要繁复精美,仿佛有流光在纹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