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江行久并拖延周围的人,自己亲自接他回来。
水面上的动静渐渐平息,乱波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顺着水流漂远,髭切才松开那根被攥得发颤的水草,拖着伤腿从河底浮起。
他低头看了眼小腿上的伤口,苦无划开的口子不算深,却在水中泡得泛白,血珠混着河水往下淌,在岸边的泥地上洇出点点暗红。
“找到了。”一双身着红木屐的脚出现在髭切的眼前,顺着这双鞋看上去,穿着出阵服的拔丸居高临下地看着髭切。
“把他交给我。”
髭切抬手按住刀鞘,视线落在拔丸木屐边缘沾着的草屑上——那是方才乱波们奔跑过的方向,看来拔丸早已候在此处,算准了他会从水里出来。
“平氏自称京中第一贵族,结果就这样言而无信,理所当然的毁约?”
“我只是谨遵主上的命令,平氏的荣耀与我无关。”拔丸等的不耐烦了,将刀拔出砍向髭切。
幸好髭切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刀锋时,另一只手已将装着晚江行久的盒子往身后一甩,借着水流的惯性推到岸边的芦苇丛里。
拔丸的刀砍在空处,刀刃劈进泥地半寸,溅起的泥水落在他的出阵服上。
两方打的上好,无人记得被装在盒子里还进水了的晚江行久。
我会不会生锈啊……尽管努力靠在盒子内侧,大量的水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入,再加上之前整把刀沉没在河里,刀鞘上宇治川的流水化作现实一般,把他浑身淋的湿透。
更不妙的是,原本被封的严严实实的盒子里,出现了一缕光亮。
“……你们这符咒不防水的啊!”
晚江行久绝望的大喊,现实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多想了,一只实打实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出现在河里,除了被溺死没有其他的死法。
哦,现在是刀剑付丧神了,应当是沉入湖底,等着本体生锈的死法。
为了自救,晚江行久拼命挣动着身上的束缚,动作剧烈得连盒子都被他砍出几道窟窿。
随着窟窿越来越大,来自外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金铁交击的脆响混杂着拔丸生硬的怒喝,“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强行带走他就好了吗?我原以为小乌丸说的对,和你们在一起也可以开解一下晚江的心情,可事实是你们用阴阳术封印着他,像押解犯人一样押送生有灵智的付丧神!”
晚江行久挣扎的动作变小了。
拔丸是在为我报不平?他不是讨厌我吗?
封印术的缺口一旦打开就没有合拢的道理,就算晚江行久停止了挣扎,封印术还是按着自己的速度缓缓揭开。
“等等、我不想出去!”晚江行久欲盖弥彰的堵住缺口,手指却穿过一片湿漉漉的光——符咒彻底碎裂了。
被压制住的灵力一下暴涨起来,晚江行久一时没注意就随着金光化形,很不巧的是,在河里化得形。
他伸出一只手惊慌失措地冲岸边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求救,“我不会游泳...咕噜咕噜……救我!”
水花猛地炸开,晚江行久在水里扑腾的像只一辈子没见过水的沙漠生物,整个人沉下又浮起,喝了不少河水。
就当他最后一只手都要没入河里时,一只手将他拉出来险境。
晚江行久跪在河边大口大口吐出喝进去的河水,一想到没经过过滤高温消毒的河水里不仅有河沙,还有鱼类的粪便,他就止不住的干呕。
一边呕他也不忘跟救命恩人道谢。
“没事,救自己的刀天经地义。”源赖光双手抱胸矗立在岸边,双眼注视着与拔丸缠斗的髭切。
五感敏锐的拔丸察觉到了不对,刀势一沉逼退髭切,自己收回脚想要撤退。
“我有说过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