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衡。”
“你是谁。”平重衡将自己的话语重复了一遍,用余光关注着小乌丸的举动,见对方神色自若才放下让侍卫警惕的手势。
他目光扫过青年露在衣领外的锁骨,以及那截系着熟悉头绳的马尾——那不是他前几日给晚江刀鞘系的红绳么?
晚江行久猛地起身,红瞳银边的眼睛撞进平重衡眼里,倒让对方愣了愣。
这双眼睛太特别,像极了红木刀柄上镶嵌着银丝的模样。
晚江行久化形没多久,能够站起来都是他前世记忆在起作用,可走路是真不行。
他试探性的迈开腿,却因为不熟悉身体而踉跄一下,随着惯性往前倒去。
平重衡下意识的向前几步,支撑住了他,可惜两人过高的身高差不像平重衡搀扶着晚江行久,而像晚江行久杵着一根拐杖。
“额…”晚江行久有点尴尬的摆了摆腿,他现在靠坐在平重衡的身上,下颚抵住平重衡的脑袋,经过刚才走路摔倒的事件后,已经反应过来的平重衡不允许他独自走路,甚至连仆人都不能靠近,全权由平重衡来照顾他。
平重衡倒是一脸平静,就算脑袋被晚江行久的重量抵得生疼也面不改色,“所以晚江这次化形是因为乌殿神语的帮助?非常感谢,这也算是给他提前练习的机会,不然等上战场突然化形,恐怕也是给敌方送功绩。”
“哪里哪里”小乌丸慢慢地抬起茶盏喝了一口,“刀剑有灵,堆积到到一定程度便能化形,子代这次也不过是借了太阳神的力量,才能出现,等这股力量消耗完后,又要重新开始积累。”
还要变回去啊,虽然知道这次化形并非自己能力所为,可要他真的接受现实也不甘心。
小乌丸抬眼就看清楚晚江行久脸上的神情,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连心底所想都掩饰不好,子代还有很多要学的呢,不过,这也正是吾身为父上的职责。
小乌丸清了清嗓,开口道,“既然家主了解到现状,先去处理公务吧,把子代放开由我教导。”
平重衡扶着晚江行久的手顿了顿,又从善如流的松开,“乌殿说的没错,晚江你要好好学,日后才能辅佐我领导平氏。”
晚江行久低下头蹭了蹭平重衡的耳畔,扎高的马尾辫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落到平重衡的脖颈处,让人痒痒的。
他轻轻开口,似乎不想让外人听见这话,“我可以当个吉祥物吗?不想干事。”
在平重衡还因为晚江行久的撒娇没回过神来时,小乌丸已经挂着得体的微笑,一个纸折精准敲在他额角。
“为主人分忧是吾等身位刀剑付丧神的职责,汝这般懈怠真是让刀剑的荣耀蒙羞。”
晚江行久被打得“嘶”了一声,委屈地捂住额角,马尾辫又在平重衡颈间扫了扫。
平重衡终于从那阵突如其来的痒意中回过神,抬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指尖触到发间的红绳时,动作不自觉放轻了些。
“那我先出去了,你尽力就好,平家不缺你一振刀。”
平重衡站起身,走之前还拢了拢晚江行久开的太大的衣领,在他信赖的目光中回到了隔间。
“想着要改变家主的决定却不想自己努力,难不成所谓的改变只是说说而已吗?”
晚江行久将目光转向小乌丸,银边的出现让他的瞳孔仿佛凭空比其他人少了外环,直勾勾盯着人时压力变得巨大。
可这种小把戏又怎能镇住活了上百年的小乌丸,他轻轻捧起一盏热茶,吹了吹,茶面上倒映着小乌丸绮丽的脸,泛起些微的涟漪。
离开刀剑的晚江行久这才感到羞耻,之前都在剑里又不是人,贴贴蹭蹭、摆脱责任完全没有不对的感觉,现在有人形了才感到迟迟的羞耻心。
他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