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保护,才被什么束缚。
叶鹿鸣没有被保护,所以也没有束缚。
“咱们家营商为主,以家庭成员配置来说,你缺仕途背景,姚家姑娘不行,就看看汪家的。”叶朔伸长胳膊给叶鹿鸣倒茶。
他神色如常,说出来的话功利又现实,“婚姻是个资产配置的机会,你得有目的的挑选。”
“你当初和我妈结婚,是不是也那么想的?”叶鹿鸣面色冷下来,不留情面地反问。
“你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叶朔“油腻大爹”上身,试图用“为你好”来绑架叶鹿鸣。
可叶鹿鸣是谁?
他不仅跟他老子尿不到一个壶里,还非常讨厌叶朔的习惯性“装逼”。
“你觉得你这么做,对我妈公平吗?”叶鹿鸣开怼了。
“利用我姥爷的权势背景,利用我妈的美貌青春,让我妈给你连生俩孩子,你还在外面彩旗飘飘,你觉得合适吗?”
每次一提到母亲张蕾,叶鹿鸣都心头一软,母亲是他这辈子唯三需要保护的女人。
如果自己变成和叶朔一样的男人,那就太对不起母亲了。
“鹿鸣啊,你都三十岁了,怎么还不明白?咱们都是男人,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儿?”叶朔说得语重心长,试图把叶鹿鸣拉进自己的阵营,甚至想让叶鹿鸣与自己和解。
“你把这叫成熟?”叶鹿鸣冷笑一声,站起身,继续说:“不好意思,我认为你这是自私,是对我妈最极致的剥削。”
说完,他端起没喝的茶盏,利落地往茶海里一倒,茶盏重重磕在茶盘里,转身离开。
在院中经过篮球场时,叶京西的篮球正好滚到叶鹿鸣脚下。
他弯身捡球,眸子里尽是晦暗,发泄似地随手一抛,命中一个超远投篮。
叶京西欢呼尖叫,叶鹿鸣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鹿鸣和叶朔可以是上下级,也可以是前后辈,他们在工作上商量、说服,甚至冲突都可以,唯独不能谈及家庭和情感。
或许父子亲缘浅薄,叶鹿鸣对叶朔的反抗情绪从小就特别重。
——
从叶宅出来已经日落西山,这里离B大校园很近,叶鹿鸣忽然想见见李嘉乐。
叶朔说得没错,看到合心意的是该处一下。
可这小兔崽子从珀斯回来,就跟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明明已经肌肤相亲的两个人,好像一回北京就遥远得不行。
叶鹿鸣上车,把之前张教授给自己的地址转给司机小齐,简洁道:“去这里。”
小齐按照导航开车,叶鹿鸣坐得挺直,侧脸望着马路上的人和树,难得的放空自己。
思绪刚一放空,李嘉乐就调皮地钻进他的脑海。
那个人的背那么薄,腰那么细,体态柔软,皮肤细腻,连哼哼唧唧的叫/床都温婉动听。
脖子上被咬的地方隐隐发痒,叶鹿鸣扯下高领毛衣,指尖摩挲着喉骨,那小兔崽子咬的牙印已经结痂了。
人不可思量,叶鹿鸣正想着那人,那人熟悉的背影就撞入他的眼帘。
背影高挑端正,清俊无匹,后颈和耳后露出的皮肤细腻光滑,估计上面还留着他叶鹿鸣吻过咬过的痕迹,是李嘉乐。
李嘉乐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两个人正在蛋糕店前低头挑选。
不知李嘉乐说了什么,那女孩抬头看着他笑,然后两人又一同弯腰下去。
他们离得好近,从后面看脑袋都要碰到一起,实在亲密。
“停!”红旗国礼开得快,只一瞬叶鹿鸣就看不见李嘉乐了。
“啊?”小齐没反应过来,车子正在第二车道行驶,不是想停就能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