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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位高的人一般很少说这么多话。

而且,其实,有些时候,说话的内容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说话的时机、主题和对象。

陆灼一直在提陆烬,显然是想说得更多, 但具体的目的

乔意燃还不确定。

spa房的琥珀灯突然暗了两度, 乔意燃的指尖无意识抠进火山石床的缝隙, 正想着如何开口。

陆灼的指尖突然顿在旧伤处, 乔意燃忽然想到了什么, 轻笑出声:“你之前说陆烬摔断了肋骨?他是不是骗你说被篮球砸的?”

陆灼的掌心骤然收紧, 精油顺着指缝渗进乔意燃的肌理:“你怎么知道……”

这可是他和哥哥的事,没告诉过别人,乔意燃怎么知道?

“因为他每次撒谎都是老套路, 你们哥俩还真挺像的, ”乔意燃侧过脸, 开始缓慢转身,烛光在他瞳孔里碎成金箔,“就像你现在, 每次提到陆烬,拇指都会压向我肩胛骨的神经丛——这是格斗术里的‘记忆压制点’吧?”

陆灼的手猛地弹开,精油瓶在石桌上滚出清脆的响声。

他望着乔意燃撑起上半身,湿发黏在额角,却笑得像识破恶作剧的孩童:“你刚才说陆烬把菲力牛排留给你,自己啃肋排——”指尖划过石床边缘的防滑纹,“其实是你把带骨牛排藏起来,逼他吃掉菲力,对吗?”

这种剧情他其实都不用认真猜也知道。

这本书里就没正常人,陆灼当然也不例外,但怎么能让这些不正常的人为自己所用,还是得下一番功夫的。

至于这些剧情他自己瞎编的。

反正书里一般都这么写。

琥珀灯的光晕在陆灼脸上摇晃,映得他瞳孔里的惊讶无所遁形。

乔意燃继续说着,声音轻得像温泉表面的雾气:“陆家餐桌上永远摆着两份儿童餐具,因为你总假装够不到餐盘,让陆烬给你切牛排。”

他指向对方手腕内侧的刺青,“这个冰岛坐标,对应的是陆烬第一次带你看极光的地方——你其实早就知道,他把你藏进衣柜时,自己在门外被债权人打断了两根手指。”

陆灼的后背撞上冰凉的落地窗,蓝湖的乳蓝色映得他脸色发青。

乔意燃却翻身坐起,随手扯过浴巾裹住腰腹:“你在孤儿院时,总把窝头掰成两半,假装是和‘哥哥’分着吃——后来陆烬真的来了,你反而不会好好吃饭了。”

这段乔意燃有点发挥猛了,老编剧的职业病已经按捺不住了。

但没想到效果很好。

“够了!”陆灼突然低喝,却看见乔意燃从石床下摸出他掉落的银锁——那是陆烬送的成年礼物,刻着“灼”字的背面,还藏着行极小的刻痕“阿烬的小尾巴”。

少年时的记忆如火山岩浆翻涌:暴雨夜躲在陆烬宿舍衣柜,听着外面同学嘲笑“捡来的拖油瓶”;医院走廊里,陆烬把温好的牛奶递给他,自己啃着冷硬的馒头。

乔意燃将银锁轻轻放在陆灼掌心,指尖划过他手腕的烫伤疤痕:“陆烬教我用海水清洗伤口时说,‘疼的时候就想些甜的’。”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对方僵硬的肩颈,“你每次做危险的事,是不是都在想,陆烬会像以前那样,替你收拾烂摊子?”

陆灼的喉结剧烈滚动,闻到乔意燃身上的椰子味,又紧跟着闻到了混着的、属于陆烬的雪松味。

那些被他精心伪装的危险气息,在乔意燃轻描淡写的话语中,像温泉表面的雾气般渐渐消散。他忽然想起陆烬书房里的老照片:十七岁的少年抱着高烧的他,在急诊室长椅上坐了整夜,晨光里的侧脸疲惫却温柔,和乔意燃此刻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