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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的气氛。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出现在心间:这里在数小时前还是一个完好的正在运行中的秘密基地。

沙丘在夕照下染上了血色,瞭望塔的阴影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壳而出。萨勒克斯突然拽住杰森的战术背心,他精准地朝向东南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声音竟有了些许颤抖, “那里,有东西在。”

杰森握紧了枪,也没去追问是什么东西, “你呆在这儿。”扔下一句话,就主动上前去探路。

萨勒克斯站在原地犹豫良久,在他眼中此时的杰森竟拥有了和黑蛇同等的可能性,死亡的预感纠缠着他,但最终也还是迈开了步。

杰森越过瞭望塔的废弃警戒线,脚下的沙砾已不再滚烫,残阳即将没入地平线,体感还残留着最后的一点余温。

不到三十米外的岩柱阴影中,一道狰狞的灰白色长条卷着人形重重的砸在了铁丝网上,锋利到反光的军刺正死死卡在长条上,黑蛇满脸都是血迹,左眼已彻底不见,剩余的眼睛里露出着垂死挣扎的疯狂。

岩柱的阴影中有什么在蠕动,瘦长可怖的鬼影从阴影中渐渐显出身形,那灰白色的长条竟是这鬼影的舌头!歪斜的颈部随着舌头的甩动而一百八十度扭曲,时不时伴随着恶心的黑色雾气。狰狞的鬼头无法辨认,早已没有了人的样貌,现在只是一个纯粹的恶灵。

这……这TM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伴随着一声怒吼,杰森强行压下心底的恐惧,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会导致世界观崩溃的场面,对他们这种佣兵也只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他毫不犹豫起手甩出一个强光弹,刺目的白光统治了这一片区域,无法名状的惨叫声引起了剧烈的连锁反应。突然暴涨的鬼影身形以及骤降的温度,寒风卷着沙子扑进鼻腔,杰森的嘶吼混着枪响刺破黄昏,弹头穿过虚影钉进岩柱,悄无声息的被吞没。

“跑!“

黑蛇的吼声撕心裂肺,鬼影的长舌突然从风沙中射出,贯穿他的身体并一往无前的刺破了心脏。生命的最后倒计时,这位佣兵队长狠狠的咬了近在咫尺的长舌,并死死抱住。

“没说你这个鬼东西”

一只手从阴影里准确的抓住了杰森,他的视网膜中残留着最后的画面:手表发出的红光侵染了世界,爆破气浪掀起沙幕时,溃烂的鬼爪想要将队长撕碎。

沙丘崩塌的轰鸣吞没了所有声响。当萨勒克斯带着杰森逃出微型炸弹的覆盖区时,耳膜还在嗡鸣不止,那片岩柱已崩裂解体不复存在,只有半截生锈刺刀插在沙里,告诉他们并不是幻觉。

……

杰森蜷缩着,爆炸的余波在耳膜深处持续震颤,喉咙里泛着硝烟与血腥的锈味,耳鸣像无数钢针刺入颅骨,头痛欲裂。某种冰凉触感突然抵住掌心,他混沌的神经已无法分辨,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灼烧的肺泡突然灌入了清冽空气,他猛地弓起身子咳嗽。身体里的细胞组织正被某种力量冲刷重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大口吞噬着他的痛苦与暗伤。断裂的肋骨和破碎的膝盖像被无形的丝线缝合,悄然恢复。

杰森惊觉自己已经能够正常喘息。

萨勒克斯粗暴地捂住杰森的嘴,此时的他不同于以前任何一次地发疯,充斥着冷静与恐惧的眼神,说出的话却直指核心。

“那东西没死,至少没那么容易死。黑蛇死透了,他在自己心脏里装了微型炸弹。”

“你又欠我一条命。待会儿你能动了,就跑,头也不回的跑。把这东西送去纽约,一个纯黑色的教会,告诉他们这里的东西,找人来解决。”

“我也要死了,我不想死的,那么痛苦我都活下来了……”他突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罪要洗清了,我要回归主的怀抱去了,我应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