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毫不手软。
哦,心软是另一回事。
不过除了刚开始,我也没怎么心软过。
所以“宇髄天元觉得我变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跟现在的我交流”这种事,我其实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应该还是相信我的,想对我友善,毕竟有之前愉快的相处摆在那里。换个说法,正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接受不了我的“变化”。
但是,我真的有“变化”吗?
虽然很多人都把爱什么的说得很玄乎,但科学的讲,人的感情都来自于各种激素和分泌物,也就是来自于肉|体。我附身别人的时候当然不会有问题,但我本身是没有身体的,冷淡一点才是正常的吧。
这也是我不附身童磨的原因……他脑子有病,真要说感情还不如至少有跟人正常交往经历的我。
肌肉加紧身衣的搭配是另一个原因,虽然占比较小。
也不是不能换衣服,但他的……嗯,胸围,换宽松的衣服总有种虎背熊腰的感觉,搭配那张脸蛋就不仅是变态了,还有碍观瞻。
在丑和有伤风化之间,我选择了让他独自有伤风化。
对此,童磨是惋惜的。他对“神明”“死后世界”这种话题非常感兴趣,因此也对我抱着看起来很像是变态的热情,把身体交给我大概算是一种表达热情的方式,而我的拒绝就等于在他“脆弱”的心灵上泼了一盆冷水。
实际上没有心的食人鬼这样说,总显得有点恶心。
“但是我没有说错呀,凉君就是很冷淡,不是吗?”少有的可以说话的放风时刻,他立刻用来搞事,故意拿扇子挡在嘴上,眼神乱飞得好像向昏君献策的奸臣,“不然也不会放任那位音柱大人胡思乱想猜来猜去,却根本没有向他解释一下的意思……该说是神明的恶趣味吗?”
“以人类的纠结彷徨为乐,的确不是感情丰富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呢。”
说得好像他是什么感情丰富的正常人一样。
不过我在他心里的形象是不是太鬼畜了一点?
“你说的真的是我吗?”我懒得转头看他,推开他脑袋继续看窗外,这几天我就一直飘在窗台上,白天看云晚上看月亮,“虽然宗教和神明之类的就是要起到人的精神映射的作用……但在我身上找共同点,是不是太可悲了?”
“这是承认自己以他人取乐了吗?”
“这是承认自己以我为映射了吗?”
“哎呀……”
“哎呀。”我敷衍地重复了一遍,不是很想跟他谈心。
“不过鬼本来就是可悲的生物吧,”童磨自顾自地打开话匣子,老老实实地坐在窗沿下的影子里,“除了我这种觉得做人没有乐趣主动变成鬼的,还有很多是无法作为人生存下去的,或者在无法抗拒的情况下被强迫变成鬼的。”
听起来好像是在开脱什么的话。
我很理解这几句话的内涵,就好像千年前,平安京,百鬼夜行,其中的很多妖怪也都有悲惨的过去……甚至一直都在悲惨中挣扎着。
但那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不管是看到悲剧就发生在眼前的同情,还是为此而努力挣扎迫害自己的曾经,现在想来都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虽然从我个人的经历来说,那确实是另一个世界。
我看了一眼童磨,在没有第三人在场、我也不确定是否在听的情况下,他已经就这么兴致勃勃地开讲了。
讲一对兄妹,丑陋的哥哥与美丽的妹妹,在花街的最下层挣扎求生,在以为能够得到幸福的时刻陷入绝境,一个被火烧成焦炭,一个即将失血、或者是失温致死。
这本来是花街最常见的、世间也最常见的戏码。这个世道的孩子夭折率是很高的,花街也并不是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