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无一郎像我,当然是真的。
对认可的合作伙伴我总是不吝于说真话的。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说真话,只是有选择的真话往往被人误解,于是就成了假话。
所以无一郎像的我也是有选择的我,简单点说,是限时款——比如小盆栽,痴呆了的那个。
这世上的巧合总是很多的。除了总是走神而显得呆呆的空白表情,无一郎甚至和萤草一样都是绿色调的,发尾和眼瞳都是清新的薄荷绿,要是换上同色带毛领的羽织,就跟那年坐在院子里看花的小盆栽更像了。
虽然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更不会改变做法,但不得不说,移情作用是真的存在的。而且现在也没有“不得不”这一说了,所以我对现在的无一郎的态度,其实是对他和小盆栽两个人的。
……好像有哪里不对。
如果这是三个人的故事,那对小盆栽来说是不是不太公平?
但他并不独立存在,所以我想怎样都好。
就是这样。
“这样……也太奇怪了点吧?!”还是小葵,自从那天骂过我之后,她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管教起我来越发地不客气了,“你是他哥哥!不是他妈妈啊!”
我给小朋友扎辫子的手顿了一下,无辜脸歪头:“唔?”
小朋友有样学样,把头歪着蹭在我手上,跟队形复读:“唔?”
就算看不见我也被可爱到了,坐直起来把下巴搁在他毛绒绒的脑袋上,跟小葵耍无赖:“哪里像妈妈了,我明明是把无一郎当女、儿子养的!”
“你刚刚想说的是女儿对吧?!”
“哥哥……无一郎是弟弟,有一郎是哥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来把这个双马尾扎完,忍小姐特供的蝴蝶发饰不要浪费了。”
“好的,哥哥。”
小葵:“你们俩真是够了!而且辫子扎歪了啊!!!”
好耶,同化成功。
对此表示忧心的还有跟着忍小姐回来没多久的三个小女孩。因为视力问题,我都分不出来从衣着到气息都很像的她们,好在她们总是一起活动,分不清也不要紧。
值得一提的是无一郎失忆后记性很差,除了我什么都很难记住,所以他也分不清这三个孩子的名字,再加上一个在痴呆这件事上略有经验的我……
“猜猜我是谁?”
三胞胎对双胞胎,我们五个能把这游戏玩出花来,有一次还吓到了一个误入蝶屋后院的隐成员……
“二重身?!”他都快吓哭了,还是锵一声拔出刀来,嗓子都打着抖,“不对、三重身?!灵异、灵异事件,你们谁是真的?快到我身后来!”
“……”我静了一下,很慢很慢地咧嘴一笑,用有点兴奋有点阴森还有点不怀好意的调调问他,“那我过去啦?”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那天的晚饭很好吃,就是汤药苦得过了头。配合上我款七八糟的味觉,真切地起到了让人发自内心反省的作用。
我给忍小姐和那个倒霉得把伤口都吓裂了的隐的小哥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下次还敢。
直到无一郎伤口上结的痂完全脱落之前,忍小姐和小葵都对我带着无一郎玩闹的行为表示很无奈。但才十一岁的受伤失忆的小孩子已经很乖了,要不是被我带着天天活动到处溜达,只坐着看云就能看一天。
所以她们都没说什么。就算天音夫人来了,也只是摸摸无一郎的头,试探性地问我以后想让无一郎怎么办。
在兄弟俩出事之前,天音夫人就已经找上他们了,因为时透家是从前一位很厉害的剑士的后代,而无一郎也很有成为剑士的天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