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委婉文明,实际上相当血腥暴力。
它小声说:“咱以为您会反感……讨厌这样的事。”
“?”我歪了下头。
“他是您的同类啊。自然界所有生物中,人类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是最强的,看到自己的同类受害,不管有无内情,都会产生反感厌恶的情绪……当然啦,还有害怕。”狐之助想了想,脏兮兮爪子挠挠同样脏兮兮的脸,又说:“不过咱这么弱,也没谁会害怕就是了……”
它怯怯地:“您不是吗?”
似乎,可能,确实是这样?但这么说好像把我开除人类籍了一样啊,最后几句话听起来也……阴阳怪气的?
——总感觉狐之助跑偏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上,难道是被压迫太久,心里郁结影响到精神状态了?
——这可不行啊,会影响到我的计划的。
看了它一会儿,我伸手把它捞到腿边,怜爱地擦脸擦爪子:“谁说没有人害怕你?”
我看着它因为惊讶而直勾勾看过来的两粒黑色眼珠,刚刚吞噬了阴阳师的灵魂碎片,那里面隐隐显现出一丝殷红,是很讨人喜欢的颜色。
我捧着狐之助的脸,垂下眼睑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很耐心很温和很认真地哄它说:“我就很害怕狐之助啊。这么弱小的时候,都能立下这么大的目标、做到这么艰难的事,还找到了进化的方法,长大以后岂不是更了不起?”
小动物眼珠上开始氤氲水雾。
“狐之助其实超厉害的。厉害到我都担心,现在这么欺负狐之助,以后要是被欺负回来可怎么办呢?或者,如果狐之助长大了却变坏了,滥杀无辜、随便搞破坏怎么办?”
眼眶里泪水摇摇欲坠。
“怎么办呢,狐之助,你自己说?”
大滴眼泪流过被染成灰色的绒毛,冲刷出两道白色的痕迹,狐之助哇一声嚎啕大哭:“咱才不会欺负鹤丸殿下!也不会做坏事!呜呜呜原来咱这么厉害连鹤丸殿都害怕——呜啊啊啊——”
“呜——嘤——”
“哇——”
第一个十分钟,狐之助中气十足,我的耐心也十足。
第二个十分钟,狐之助嚎啕依旧,我的笑容逐渐消失。
第三个十分钟,狐之助终于转向低声部,我耳朵里开始嗡鸣。
第四个、第五个……
一小时后,它终于哭不动了,但还扒着我的衣袖不松爪,哑着嗓子打哭嗝。我生无可恋地盯着那只引发了一切的、还破破烂烂的躺在地上的小纸人,在心里无数次把它剁碎了喂狐狸。
痛哭一小时,要缓大半天。
我抬头看看天色,叶片早就枯萎的光秃秃枝干挡不住多少光线,把隐隐发红的天光露了进来,看着又到傍晚了。春日昼夜长短相近,在海岛上也不例外,推算时间不难。
“本来还想带你去石崖下面看看的,岛上唯一一个没有溯行军的地方,肯定有古怪。”反正袖子已经脏了,我把狐之助抱起来,捡起碎纸片收好,又把现场痕迹收拾了一下:“现在天快黑了,仔细调查可能遇到危险……就先踩个点吧。”
狐之助狐脸茫然:“您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我假装没听到:“顺便给你洗洗澡,你看你毛毛都打结了。”
“哎?用海水洗吗?!”
“应该没问题……吧?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
“问题大了啊!!!”
不愧是能一口气大哭一小时的狐,嗓子都哑了还这么能喊叫。而且它现在都不怕我了,不会跟以前一样看一眼就安静如鸡了……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听着它小声咕咕哝哝了一路,定位转换后又攀着崖壁上的石头、树根之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