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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凉少左 89876 字 9天前

剩最后一道门。我让芥川退下,去等候一位短发黑裙的女性。

他愣了一下:“是组织派来的援兵吗?恕在下直言,现下的情形已经不需要任何人……”

“是医生。”我示意他安静,“不要打扰他们。”

不要打扰亡灵歌唱。

夹杂着风的私语,火的硝气,血的锈腥,用喑哑沧桑的语调吟唱对神明对地狱对世间万般苦难的赞颂。

彩色玻璃下的阴影里,没有十字架也没有手风琴。

只有亡灵的歌声——歌声在流淌。

我听不清歌词,只跟着哼唱那缥缈的调子。织田作回头看了我一眼,当先把通往舞厅的门推开了,于是门里泄露出同样缥缈的出于《新约》的句子,是该死于何处的麦粒的论调。

纪德站在窗边,宽敞空荡的舞厅里最接近夕阳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光影的关系,让他明显深陷的眼窝里也有了几分温柔在流淌:“这是我们家乡的曲调。”

“是吗。”我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深有感触来着,没道理临到结局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心里空无一物,多说一句都觉得疲惫:“这样啊。”

纪德没在意这显而易见的敷衍:“我本以为能理解我的只有作之助。但你眼里的火焰熄灭了。”

什么火焰?

“……”我眨了下眼睛:“对别人的挚友叫的这么亲近,不太好吧?”

拙劣的岔开话题的应对。

纪德深深地看着我,面具般冷漠呆板的面上终于流露出表情,形似怜悯:“没有人能陪你走到终焉,即使是‘挚友’的名号,也不过欺骗自己的奢求。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追求这种无望的东西?”

“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奢求,”织田作伸手将我护在身后,挡住了那刀锋似的割裂的眼神:“是事实。”

这话出乎人的意料,但想到说话的人是织田作,又一点都不值得惊奇。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包容性太强又太认真,显得太老实太老好人。

纪德:“没有不变的事实。任何事物,一旦得到,必将失去。”

织田作:“我不能承诺我不在时候的情形。但只要我还在,这种事就不会发生。感情是不会轻易失去的,就算其中一人全都忘了,另一个人也可以再给出完全相同的一份,两份,无数份。”

“如果你不在了呢?”

“如果我不在了,我与他的羁绊将定格在我死去的时候,不再增长也不会损耗,一直到他主动厌倦、丢弃的那天。”

等等,我没有表现过这么狼心狗肺的倾向吧?

“你因此而软弱,”纪德慢慢地说:“你无法杀死我。”

他倏而抬手,枪口对准织田作身后冒头的我。

织田作将我推到更靠后的位置:“我不是为杀你而来的。”

“很抱歉,我无法理解你,也实现不了你的愿望。将生命的重量寄托到别人身上是不正确的,除了死者,没有人能背负另一个亡灵。”他也抬起了握着武器的手,“但我尊重你的愿望,所以今天的战斗,会有别人带给你结束。”

纪德没有说话,鼠灰色的眼睛随着异能的光辉亮起,织田作也同样。弹壳落地的清脆声音中他们同时开了第一枪,又同时做出闪避,随后便是数不清的金属声搏击声脚步声。皮鞋与军靴的鞋跟踩在舞厅的地面上,踢踢踏踏踢踢踏。流弹从我身边划过,墙皮在我身后炸开,他们在纠缠唯一的旁观者的生死,暴力同时诠释着杀戮与保护。

我丢下那把陪伴我许久的油伞,看着越来越密集的异能力的闪光。

织田组闪过了近距离攻击下的一拳,拘着纪德的肩膀向后狠狠一扭。纪德同样锢住了织田作的小臂,并顺着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