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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高烧不退,医生建议她送去医院。

宋矜芙瞧着他清秀苍白的脸,鸦黑长睫覆在淡青眼睑,眼角脆弱的潮红,轻薄的鼻翼翕动,呼吸声渐渐羸弱,她伸手碰了碰他干燥失色的薄唇,觉得他真是可怜,又可恨!

他们十几岁就认识了。周度明明知道怎么能哄她开心,他偏要拗着性子跟她对着干。

“你就不能开口求求我吗?”像她爸她妈养的那些情人一样,说点好听的、哄人的,用情绪价值换些实际的东西。偏偏要守着那颗不值钱的自尊心。

她挥手让医生出去,俯身枕在他肩膀,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额头,温度骇人。

宋矜芙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趴在他耳边柔声说:“周度,要是这次你醒了,还继续这样不识抬举,那你就死了吧。我们都痛快了。”

她起身,叫医生进来,立刻给他安排住院。第二天要进组,她没等他醒,连夜飞往云南。在那里待了五十天。

这期间,宋矜芙没问他病好没好,人还活没活着。

她全当没有他这个人。

回来之前,她带团队去香格里拉放松度假。他们在寺庙里买十块钱一个的平安符,问她要不要。

十块钱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宋矜芙戴着墨镜,靠在柱子边晒太阳,不想扫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问问他有多少,买几百个。你们先挑,分完剩下的给我。我拿回去送朋友。”

买完她就后悔了。带着一大包批发价不过几分钱的小红袋回去。宋矜芙皱眉想,她一

辈子都没送过这么廉价的礼物。

扔仓库吃灰吧。

下车前小骁才敢告诉她,提心吊胆地说:“周哥在家做饭了,他说想你回家吃。”

宋矜芙抱臂冷冷地看他,诘问他:“你是我助理还是他助理?这里是我家?宋家在哪你不认路吗?”

小骁忙说“对不起”,要重新启动车子。

宋矜芙淡淡扫了眼他,拿起包说:“算了。你也出差一个多月了,早点回去吧。”她不是苛待员工的人。“帮我把行李拿进去再走。”

“你回来了。”门从里面打开的,周度如往常一样接过她的包和行李。不同的是,在她换完鞋后,他握住她肩膀,用温和沉静的目光将她细细描摹了一遍,然后笑着关切地问她:“累不累?”

宋矜芙感到奇怪,抬眼睃他,拍掉他的手,也问:“你不烧了?”看起来像病情变异了。

最近半年他偶尔会吃抗抑郁的药,她都知道。她也得过。有时候抑郁病人突然变明媚不一定是好事,很可能是加重了。搞不好下一秒就会跳楼什么的。

“嗯。已经好了。”男人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颊边,让她摸,感受他正常的体温。他柔静的黑眸注视她说:“这次生病多亏了你。”

“哦。”宋矜芙别开脸,感觉掌心余温还是有点热乎乎的。

另外,多亏她是什么意思?她又没陪他看病,也没守在他身边。多亏她,他才发烧的是吧?

那也是他自找的。早点回来不就完了。

宋矜芙抽回手,往里走说:“我去洗澡。”

“换完衣服先出来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周度打理她的东西,突然叫住她,“小芙,这个要放哪里?”

“什么?”宋矜芙闻声回头,见他手里拎着那包平安符,不解地看她。

她想了想,再一次抬眼,仔细地将周度上下打量过一遍,男人面色红润,俊秀白净,也没瘦太多。

她弯唇哂笑,回身继续走,跟他讲:“挂你自己头上吧!”省得下次乱生病,浪费她的钱。

当晚,周度跟她解释当年那通电话,宋矜芙觉得他真没眼力劲。之前那么久时间,嗓子被毒